陶小風爬上床,将賀岩的頭扶靠在自己身上:“這樣力道可以嗎?”
賀岩笑:“可以啊小風。”
陶小風哼了聲:“我以前差點去幹盲人按摩,你知道現在很多盲人按摩都是假的,有的客人壞的很,專挑盲人欺負,摸你一把,掐你一下,這工作誰愛幹誰幹去。”
賀岩睜開眼。
陶小風愣了下:“怎麼這樣看我?嗐,我沒受欺負,我的脾氣也不可能忍氣吞聲啊。”
賀岩看了好一會,才“嗯”了聲。
陶小風輕輕拍拍他的肩:“哥你閉上眼休息,明天還要工作呢。”
隔了會兒,賀岩突然說:“小風,大學要不讀個社會學吧。”
陶小風猝不及防,都不懂社會學是幹什麼的。
賀岩說:“社會學其實很有意思的,研究社會分層、文化變遷,不必應付上司,不想搞人際關系也沒事,做你自己的項目就行,是不是聽起來還不錯?”
陶小風辯駁:“這是文科生的專業吧?”
“社會學對邏輯思維和數據分析能力要求高,理科生會更有優勢。”賀岩徐徐道來,“社會學的很多研究需要用到科學主義的實證,你可以先了解了解,會喜歡的。”
聽着好像是不錯,但和賀岩的工作風牛馬不相及,如果他沒能和賀岩在一起,他們兩個豈不是一輩子都沒有交集了?
陶小風含糊應聲。
回房後,陶小風就查了許多社會學相關的資料,查完還是決定要選經濟學。
翌日陶小風吃了早餐回來,正好遇到徐京淮。
“我哥起了嗎?”
徐京淮說起來了,陶小風興奮地要去找賀岩,徐京淮拉住他:“盛先生來了,找賀總問專業上的事,兩人正聊着呢。”
盛思雨研究生要轉經濟學,找賀岩咨詢合情合理,但陶小風心裡七上八下,也不知道孤男寡男關着門在幹什麼。
唐嘉栩又打電話來:“發你信息幹什麼不回?學校我給你挑好了,就北大吧,你的成績應該能進。專業想讀什麼?”
陶小風煩躁說:“他讓我讀社會學。”
唐嘉栩大概一時也沒理解社會學是幹什麼的,花了兩秒才說:“行啊,那就社會學呗,你放心,你來北城我會好好照看你的。”
陶小風歎息:“賀嘉栩。”
唐嘉栩:“……啊?”
陶小風:“我就是讀社會學也在榕大讀。”
唐嘉栩:“……草。”
陶小風:“你哥學校的一個學生喜歡你哥。”
“什麼?”唐嘉栩罵罵咧咧,“師生戀可不行!到時候我哥得被罵成什麼樣!陶小風,你管着點啊!”
陶小風:“……我怎麼管?”
“我哥隻聽你的話!你就說不行,你不同意!”
陶小風:“……”賀岩隻聽他的話?真的假的?
最後唐嘉栩說等他暑假就要來榕城監督,絕不能讓賀岩的名聲受損。
陶小風剛收線,徐京淮靠過來。
“嘉栩的電話?”徐京淮按捺着震驚,“賀總不喜歡你和北城那邊聯系。”
陶小風愣了下:“哦,那你,你别說。”
徐京淮其實也怕陶小風和唐嘉栩聯系暴露賀岩的身份,但又不能明說。
盛思雨快中午才從賀岩房間出來,見陶小風站在門口,笑着問他找賀教授嗎?還說正好這個點,一起吃個午餐。
陶小風強烈覺得他是故意纏着賀岩。
午飯時,兩人繼續談論證券概論,陶小風根本聽不懂,他失落地想,其實他和賀岩連共同語言都沒有。
“小風,怎麼看着不大高興?”賀岩靠過來問。
陶小風強打起精神:“沒有,就是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盛思雨忙說抱歉,立馬将話題轉到了晉城的風土民情上。
賀岩又說這也屬于社會學的範疇,可以讓陶小風下午去實地考察一番。
“小風大學想學社會學?那挺好啊。”盛思雨說包在他身上,一會就帶陶小風去看看早前遺留下來的老房子,“那裡還住着人,我們可以和老人們聊聊天,小風一定會有收獲。”
陶小風壓根不想去,又不忍掃賀岩的興。
下午和盛思雨去民俗村看了看,盛思雨挺社牛的,和他平日斯文模樣相反,見誰都能聊上兩句,還幫忙拍了照,做好記錄,回程就發給了陶小風讓他參考。
這情敵對他過于友好,弄的陶小風罵兩句都不好意思。
徐京淮中途發來信息,說他們那邊提前結束。
陶小風立馬趕回酒店:“我哥呢?”
徐京淮說賀岩正在補覺,又對盛思雨說:“賀總說了,明天再請盛先生吃飯,算作感謝。”
盛思雨沒打擾賀岩,約了明天再來。
陶小風擔心賀岩:“他是不是又喝酒了?他的病是不能喝酒的。”
徐京淮好半天回憶起賀岩的“心髒病”,忙說沒喝酒:“這不是你也不在,賀總無聊就補個覺。”
陶小風有點後悔出去了。
他輕手輕腳進了然卧室,賀岩在房間留了盞小燈,他安靜躺在床上,連呼吸都很輕。
陶小風半蹲在床前看了半天,忍不住俯身偷親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