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風，你他媽……你再說一遍？？”

陶小風頹然歎了口氣，雙肩塌下坐在看台上，陽光烈得眼睛睜不開，他喃喃：“我親他了。”

唐嘉栩：“…………”

唐嘉栩沉默得陶小風差點以為他挂電話了。

好半晌，他才說：“我不同意！”

陶小風失笑：“他也沒同意啊。”

唐嘉栩：“……哦。”他頓了下，“那你還好吧？”

好個屁。

但陶小風要面子：“還行吧。”

就是賀岩不理他了，是想慢慢淡了，很自然地結束這段莫名其妙的兄弟情吧。

陶小風實在難受，又不知道怎麼再找賀岩，他就算發了信息賀岩也未必會理他。

他和賀岩沒有斷不了的關系。

等等，房子！

賀岩還有套房子在他名下，他還是有正當理由找賀岩的！

對，就說要把房子過戶還給他，這樣賀岩就得見他吧？

陶小風仿佛發現新大陸，正要挂電話，突然操場上有人大叫一聲“小心”，陶小風沒來得及擡頭就見一團黑影裹着疾風朝他腦袋招呼過來。

砰——

-

十分鐘後，陶小風捂着後腦勺坐在醫務室，面前站着兩個人大三學長，已經不停道歉很久了，本來是想送陶小風去醫院的，陶小風覺得沒必要。

陶小風讓他們不必陪着，學長給他留了聯系方式，讓他有事打電話。

“真的沒有頭暈想吐？”校醫認真詢問檢查，“腦震蕩的話最好是去醫院。”

陶小風搖頭，剛張口想說沒有，外面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

賀岩沖進來：“小風！怎麼會沒看到足球踢過來？”

校園内不能行車，他劇烈喘着氣，應該是一路跑來的。

陶小風忙道：“你怎麼能跑步？你有沒有不舒服？”

賀岩說沒有，他看向校醫：“他怎麼樣？”

校醫認出來人：“是賀教授班上的嗎？沒大事，他就是……”

“我頭暈。”陶小風看着賀岩，“還想吐。”

“去醫院。”賀岩當機立斷扶住他，“能不能走？”

“能。”

等兩人出去，校醫愣了好一會，不是說沒事的嗎？

賀岩是從公司趕來的，徐京淮開的車。

陶小風坐進車内，徐京淮就問他怎麼樣。

“沒……有事。”陶小風捂着後腦勺說。

賀岩常去的私人醫院離學校遠，徐京淮就近去了附近的三甲醫院。

徐京淮負責挂号取号，賀岩全程陪着陶小風。

“怎麼腫的這麼厲害？”賀岩往陶小風後腦一摸，臉色都變了。

陶小風當時是被足球踢到額頭，他往後仰摔，後腦勺正巧撞到後面的台階，都沒一分鐘就腫成雞蛋了。

但他也就是疼，他很确定沒有腦震蕩。

一周都沒見賀岩了，他怎麼看着像是又瘦了，公司很忙嗎？

“是不是暈的厲害？想不想吐？”賀岩垂下眼睑。

陶小風盯着他看，突然叫他“哥”。

“難受就别說話。”賀岩急得不行，怎麼急診号前面還有一個人！

一路開來醫院，賀岩的喘息還沒平複，陶小風拉他坐下：“哥，你先坐下。”

徐京淮過來叫陶小風去就診，醫生開了拍片的單子。

拍片路上，陶小風突然說：“我以為你不想見我了。”

賀岩說：“先做檢查。”

陶小風走到門口，抓住賀岩的手臂：“我拍完片出來你還會在嗎？”

賀岩拍拍他的手背：“别怕，哥不走。”

半小時後出結果，沒有腦震蕩，賀岩松了口氣。

陶小風依舊捂着腦袋裝虛弱。

賀岩扶他上車，和徐京淮說回嘉元華府。

陶小風徹底松了口氣。

小唐看見陶小風回家，對着他的褲管又是咬又是拖拽，歡迎方式跟攆人似的，和它對賀岩的溫柔全然不同。

賀岩拿來冰凍給陶小風冰敷。

陶小風被凍得抱着腦袋想逃：“冷。”

“忍一忍。”賀岩扶着他的後頸，“不敷明天腫的更厲害。”

賀岩的聲音太溫柔，陶小風安靜了一會。

“哥。”

“嗯？”

“要是我改不了怎麼辦？”

“什麼？”

陶小風輕輕擡眸看他：“改不了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