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賀岩攬住：“靠着我歇會兒。”

“嗯。”

兩人誰也沒說話，聽着周圍的風聲蟲鳴聲，時光散漫，卻又青春熱烈。

大二寒假過年，賀岩依舊沒回北城。

唐嘉栩在電話裡難以掩飾父母的憤怒，但陶小風又覺得奇怪，賀岩父母似乎并不知道有他這個人的存在，連唐嘉栩也沒提過，所以在他們看來，賀岩甯願一個人留在榕城過年也不願回家。

這幾年，賀岩倒也不是沒回過家，偶爾出差去北城，他就順便去住一晚。

反他每次從北城回來都不怎麼高興，陶小風就也不那麼希望他回去了。

唐嘉栩每逢假期偶爾過來，雖然還會挖苦陶小風，但和以前的針鋒相對大不相同，更像是朋友間的打趣，有時候陶小風會神奇地覺得他和唐嘉栩有點像朋友。

轉眼陶小風大三了，唐嘉栩也畢業參加工作。

陶小風本來以為唐嘉栩會磨着賀岩進萬賀地産，卻不想他居然留在了北城，說是和幾個朋友一起搞了個工作室做音樂。

說到這個，賀岩讓陶小風不急着工作，本科畢業可以讀個研究生。

陶小風眯着眼睛笑：“你要當我導師嗎？”

賀岩剛好回了封郵件，擡頭朝陶小風看來：“你願意的話，哥當然很願意。”

“我不要。”陶小風果斷拒絕。

賀岩輕笑：“那哥給你介紹一個好導師。”

陶小風其實有點想快點畢業去幫賀岩，又不忍破壞賀岩對他的規劃，隻好含糊應下。

唐嘉栩給賀岩打來電話，開口第一句就是問：“陶小風在你身邊嗎？”

陶小風都聽見了，他大聲道：“我不在他身邊能在哪？”

“滾！”唐嘉栩罵了聲，“我和我哥說點私事！”

陶小風一點沒矯情，出門逗小唐玩。

賀岩起身關上書房門，問唐嘉栩什麼事。

他還以為是父母催他回家的事，沒想到唐嘉栩說：“上周末媽媽差點要去榕城，被我攔下了。哥，陶小風的事，你最好有個決斷，媽媽要是突發奇想給你一個驚喜，我也攔不住她。”他停頓了下，“他們懷疑你在榕城有對象，我說我不知道。”

賀岩下意識擰眉。

唐嘉栩的聲音也輕了些：“我看你們關系也挺好，要不然你告訴陶小風真相，他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要是開不了口，那我幫你說……”

“你别說。”賀岩的呼吸急了些。

唐嘉栩聽出他的異常：“哥，你怎麼了？”

“沒事。”賀岩壓下波動的情緒，“他很恨唐郁青，他不會接受的。”

“可你們……也不能一直這樣吧？”

賀岩說可以的。

他和陶小風可以一直這樣在一起的，隻要他謹守秘密，陶小風就不會走。

這通電話打的有點久，陶小風後來忍不住去敲門，賀岩隔了會兒才出來，他看起來臉色很差，出來就抱住了陶小風。

陶小風愣了下，回抱住他，小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賀岩輕道，“就是想抱抱你。”

陶小風回頭給唐嘉栩打了電話，問他和賀岩說了什麼，感覺得出賀岩一晚上情緒都不好。

“是不是你爸媽對他說了什麼？”陶小風問。

唐嘉栩怕陶小風聯想到他父母會牽扯出不必要的事，幹脆說：“我讓他和你分手，他大概是怕你會離開。”

陶小風脫口罵：“賀嘉栩你有病吧？”

唐嘉栩心想，可不是有病？要不是他小時候無理取鬧，賀岩不會生病，也不會對陶小風有執念，事情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道：“對不起。”

陶小風一噎，組織好罵人的話一句也罵不出來了。

“少跟他說些有的沒的，我不會離開賀岩！”陶小風道。

唐嘉栩莫名笑了：“哦，你說的。”

“我說的！”

陶小風收線去隔壁敲了賀岩的門。

賀岩很快開了燈。

陶小風推門進去，徑直走到床邊：“哥，我今晚想和你睡。”

因為賀岩睡眠淺，兩人平時很少一起睡。

賀岩掀起被子：“進來。”

陶小風鑽進被窩抱住賀岩吻過去。

片刻，兩人都帶着喘息。

賀岩輕笑：“是這個睡嗎？”

陶小風坐到他身上：“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