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去到你該去的地方。”
男人語氣淡淡,伴随他語氣落下,迦勒腳踝處的控制環也開始釋放警告的電流,強烈的電擊讓他腳一陣發麻,頓時就半跪在地上。
“058号。”
高空的男人再一次發布指令,這次連八角籠内的薩爾也開了口,他甚至半身彈出八角籠,想要過來阻止迦勒。
“迦勒。”
而銀發少年在沉默半響之後,強忍着電流站了起來,隐隐的電光在他浮現在他腿部外圍,除了與抑異能屬性的控制環接觸的那一圈皮膚,其他的電流都被他用異能隔絕在外。
他沒有再回到黑箱子那裡去,他認得出來,那黑箱子的外殼與禁閉室的材質幾乎一模一樣,他做不了什麼。
而且,路絕他說過,‘說不定等你出來,我已經在這裡等着了。’
繪本上說過,應該相信朋友的。
迦勒不再抵抗,但他臉上的臉卻黑得吓人,阿拉爾甚至不敢和他對視。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進入一号區域的房間,伴随房門關閉,籠罩在一号區域頂部的燈光也熄滅了。
測試開始了。
另一邊,七号區域房間内。
巨響響起的時候,路絕還在适應黑暗。但沒等他從巨響中緩過神來,驟然亮起的燈光再度打亂了他的節奏。刺眼的白光讓他不由得擡手遮住眼睛,失去視覺的數秒之間,他又聽到了一聲咔嚓聲,像是什麼物品掉落的聲響。
等他終于恢複了視覺,映入眼簾的卻是奔着臉襲來的一道冰刃,以及那幾乎要撐破整個房間的壓迫感。
我去!
路絕險而又險地側過臉,但還是被那冰刃擦傷了臉,血液從劃破的皮膚流出,下一秒,創口又眨眼間消失了,隻有滴落在路絕身上衣服的血滴昭示着它的痕迹。
連連退後幾步,路絕又躲開了一道冰刃,慌亂之中他終于看清了整個房間的全貌。難聞的氣味來源于地上生死不明的三具實驗體,而發出冰刃的是另外一名蹲在角落的實驗體。
滿是血污的身體,驚恐發紅的眼睛,以及掉落在地闆上的兩道控制環。
他異能暴走了。
不分敵我的冰系異能暴走,讓他的肌膚已經開始呈現崩解的趨勢,皮膚破裂,密密麻麻的血液不斷從創口中流出,将他整個人染成血色。同時,失控的冰系異能開始以他為中心形成冰刃風暴,那襲擊路絕的冰刃根本不在他的能力控制範圍内。
看着那越來越大的冰刃風暴,路絕狠狠唾罵了一聲,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簡單的異能暴走,眼前的實驗體,顯然處在了發狂期的狀态。他再度躲過了一枚冰刃,小心翼翼退回了距離實驗體最遠的角落。
房間内,冰刃還在肆意摧毀着一切,連同那三名生死不明的實驗體也在冰刃的籠罩範圍内,路絕甚至可以看到三人之下的血窪在不斷擴大。
下一刻,一聲極小的求救聲從躺在地上的三人中傳來。
還有人活着!
路絕探頭看去,與一名絕望的男生對上了眼睛,他的手臂已經被冰刃削去大半的血肉,露出了慘白的骨頭。他就伸着那血淋淋的手,朝路絕發出了求救的信号。
“!”
紅發實驗體一咬牙,下一秒數枚光波從他身體内鑽了出來,飛蛾撲火一般沖進了風暴中。路絕瞪大雙眼,任憑飛濺過來的冰刃劃破自己的皮膚,全身心地投注在操控治愈光波上。
隻見子彈一般的光波從冰刃風暴的縫隙穿過,精準地融入到那名求救的實驗體身上,一瞬間,血肉再生,傷口愈合,男生血淋淋的手臂上血肉再湧動。
但可惜的是,舊傷愈合,新的傷口又再度出現。
剩餘的光波穿過另外兩名實驗體,卻仿佛穿過了空氣,與冰刃碰撞後消失殆盡。
他們已經完全喪失了生命體征了。房間内五個人,現在隻剩三人存活。
而另外三個人,一個發狂失控暴走,一個傷殘動彈不得,最後行動自如的路絕還是個奶媽。
奶媽能見死不救嗎?
當然不能!
紅發實驗體再度召喚出數枚光波,在光波的掩護下一往無前地朝風暴中沖過去。治愈光波被他當子彈來使用,一部分抵擋冰刃掩護自身,一部分落在實驗體身上維持生命,一部分呼嘯着沖發狂的實驗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