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曾經的快穿宿主，如今的永慶帝——站在高階上，望着他親手改變的江山，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番外篇·千秋筆

【第一折·史官夜話】

永慶三年冬，新修《永慶正史》付梓前夕。

翰林院老史官鄭硯跪在禦書房，須發皆顫："陛下，老臣鬥膽……皇後娘娘的《治水十策》，當真要原樣刊印？"

朱筆懸在奏章上，蕭懷瑾頭也不擡："朕記得，當年黃河決堤，滿朝文武連'疏導'二字都寫不利索。"

"可、可女子幹政——"

"鄭卿。"狼毫筆尖突然戳在"楚明昭"三字上，墨迹暈開如猙獰的疤，"先帝時的《起居注》裡，蘇婉柔毒殺皇子那段，你改了幾回？"

老臣伏地不敢言。

窗外飄雪，年輕的帝王忽然輕笑："朕今日才明白，你們這些執筆的，比執刀的更狠——刀殺人見血，筆殺人誅心。"

【第二折·将軍卸甲】

沈知意交還虎符那日，朱雀大街上擠滿了人。

"末将請解甲歸田。"她單膝點地，鐵甲撞在青石上铿然有聲，"邊關已平，願陛下準臣……開女子武塾。"

蕭懷瑾摩挲着虎符上"沈"字刻痕——這是沈巍臨終前親手刻的。

"當年你爹遞這虎符時，說'犬子頑劣'。"他忽然将虎符抛回去，"現在朕倒要問問，沈将軍瞞了天下人多少年？"

沈知意接住虎符的瞬間，圍觀人群裡爆出驚呼。那個總跟在謝臨身後的小書童沖出來，紅着眼眶喊："阿姐！"

十歲的沈知節抱着姐姐的腿嚎啕："他們說你要嫁人……騙人！你說過要教我槍法的！"

謝臨默默遞上帕子，被小舅子糊了一袖子鼻涕。

【第三折·銅鏡奇譚】

皇後寝宮的青銅鏡近來總泛漣漪。

"又來了？"蕭懷瑾按住鏡面，波紋裡隐約浮現金戈鐵馬——那是第一個世界的楚明昭，正領着工部官員巡視河堤。

楚明昭對着銅鏡绾發："宋钰昨日遞了折子，說黃河新堤種柳固土的法子，是從'夢中所得'。"

鏡中突然傳來清朗男聲："楚大人可還記得，下官說過會找到您？"

銅鏡"啪"地裂開細紋。

正在吃點心的沈知意突然嗆住——她鏡中的謝臨正在邊關城樓刻字，内容赫然是"沈知意非臣妻，乃吾師"。

"系統！"蕭懷瑾拍案而起，又悻悻收手，"……忘了那玩意已經散了。"

【終幕·青瑣閑筆】

史載永慶四年春，帝設"千秋閣"藏禁中秘檔。

閣中有一玉匣，内置：

? 褪色的閨秀賬本（批注：比戶部清楚）

? 半塊染血虎符（朱批：沈家槍法第七式是錯的）

? 泛黃婚書（夾頁小字：朕當年說"身份懸殊"，是怕她發現朕偷學她治水策）

守閣老太監醉後透露，每月十五，能聽見匣中傳出年輕帝王的嗤笑：

"青史如鏡？呵，朕偏要它照見所有影子！"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