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團膠質被掏出,這小粽子的身上,迅速蒸發的漆黑液體伴随着劇烈的腥臭彌散開來,濃郁的海腥味裡一團臭彈雲似的煙霧瞬間在墓室裡,那味道刺激的,都不能說是摧殘嗅覺了,秦霄一瞬間隻覺得自己好像被泡進了硫酸池子裡。
距離她最近的吳邪和胖子瞬間掐着喉嚨幹嘔起來,遠處的阿甯也是一副馬上就要昏厥的脆弱樣子。
惡臭模糊了視線,滿眼淚水的秦霄忍不住在腦内狂催丘比:“這什麼玩意兒!!生化武器也不該是這種效果啊!”
一直挂在秦霄腰帶上的玩偶終于跳了下來,長耳朵的使魔血盆大口一張,就把那陰童子收進了儲物空間。然而現在,沒人能睜開眼睛看到這魔幻的一幕,吐得站不住腳的幾人被不知從哪竄出來的張教授一股腦推進了水井裡。
“屏氣,潛下去!”
就這麼一會兒時間,張秃的臉上已經罩了一整套的呼吸嘴。伴随着模糊的警告聲,可靠的張教授八爪魚一樣,動作飛快的把那幾個氧氣瓶全部扒拉過來給人裝好,随即就把人全部推進了水裡。
冰冷的海水有效的阻隔了臭雲的蔓延,沉入水下的吳邪死死拽住秦霄的手,有氣無力的在嘔吐裡穿插着吐槽,就那麼一筆一劃的寫在她手心上:“祖宗,您是想團滅我們啊?”
同樣被熏得暈頭轉向的秦霄連蹬水都不會了,泡在海水裡的魔女搖搖晃晃的打着手勢,一味的隻是抱歉:“沒想到……确實沒想到……”
再看那邊抱着氧氣瓶深呼吸的幾人,秦霄咬了咬牙,幹脆動手撕下了自己的一大片衣擺。剛剛收獲的禁婆頭發被她挑出一束,三兩下搓成一股繩子,秦霄借着黑暗的遮掩,從丘比嘴裡掏出那已經半死不活的陰童子,當場就給吳邪纏出了一個晴天娃娃似的東西。
【制作成功:粗糙的引路娃娃】
“這就是引路娃娃。”重新掏出畫闆的秦霄用力的寫着什麼,筆鋒都有些劈叉了:“讓它帶我們去正确的路。”
把那長長的黑色發繩塞進吳邪手裡,理虧的秦霄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催着幾人上岸節省氧氣。吳邪拎着那邪性的頭發一時間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這麼和娃娃僵持在了水裡。
好半天過去,激烈的水下無聲讨伐終結于詞窮的吳邪之手。氧氣量耗得差不多過半之後,幾人才狼狽的再次浮上水面。
“就這玩意兒,真能引路啊?”
胖子捂着鼻子上的呼吸嘴不願意放下,嘴裡還不忘罵罵咧咧指桑罵槐:“我操……秦大小姐,您搞出來的這娃娃,味兒比他娘的三伏天糞坑裡泡了一個月的死耗子還沖!”
一邊幹嘔,胖子一邊不忘用胳膊肘拐一拐那邊:“你說是不是啊天真同志,你說說!這特麼是不是比咱們上次撞上的血屍還帶勁兒?”
吳邪被熏得眼淚直流,念着之前和胖子的交情,現在也隻是捏着鼻子甕聲甕氣地和稀泥:“死胖子……你少說兩句……這味兒都往嘴裡鑽……哎阿甯你拿這個幹什麼?”
同樣臉色慘白的阿甯盯着很有些尴尬的秦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緊接着又把那氣瓶的供氣頭塞進嘴裡:“我相信秦小姐的能力,她畢竟從鬼船上救了我。而且,不管怎麼說,我們在這裡耗費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氧氣也不怎麼夠用,接下來我們還是得繼續往裡推進。”
再一次深深的換氣之後,阿甯保持着那種牙疼的神情,對着秦霄道:“不過,秦小姐,下次這種專業的事情,我看還是讓他們專業人士來吧?”
同樣抱着個呼吸嘴的秦霄生無可戀的點了點頭,默默的再一次押後在隊伍的末端。
于是,受到影響最小的張教授拎着娃娃在前面開路,幾人排成一串,跟着引路娃娃向着甬道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