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我才寫到第二頁，28頁！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是啊，現在已經是第三節課了！小自習已經被李海預定講題了，中午午休這不妥妥泡湯！”

“我要睡覺！不午休會死的！”

“快給我看看你寫的！”

“我都還沒寫呢！”

“語文作業敢抄？張立不罵死你！”

……

頓時，翻書聲、抱怨聲、筆尖落在紙上的摩擦聲，伴着窗外的風聲，呼呼入耳。

那是多少人，無論多少年後，總會悄悄入夢的聲音。

沈蘭思正在奮筆疾書的時候，瞄見宋遠書穩坐如山，問：“你寫完了？不可能吧？”

宋遠書正悠閑地看着英語閱讀。

“真寫完了？”

沈蘭思不可思議地拿過宋遠書的練習冊，規規整整、一題不差寫到了28頁。

宋遠書：“沒事寫着玩。”

沈蘭思：誰沒事寫作業玩？

午休時間，班上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

齊意筆下不停，嘴上不歇：“李大海也真夠牛的！小自習誰能做完整張卷子，結果下午又要講！我真是XXXX！午休結束還要交語文，要死了！XXX！”

林時無奈：“好好寫你的去吧。”

齊意轉頭，換了語氣，央求道：“林時，數學卷子給我瞅瞅呗，我知道你寫完了！”

林時收了卷子，又把語文作業放在桌角：“滾！我要睡覺。”

齊意喋喋不休：“你看，你又見死不救！我還是不是你哥……”

林時啪的一聲，把卷子拍在齊意的桌子上：“閉嘴！”

齊意乖乖閉嘴。

反正卷子到手了。

沈蘭思聽到動靜，戳了戳齊意：“齊大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齊意大手一揮：“等我借鑒完再給你，等着！”

沈蘭思安心去寫語文了。

整個午休時間，隻有林時和宋遠書怡然自得，還睡了個午覺。

午休結束，趙楠收齊了作業，按時交到了張立的桌子上。

張立本來就沒想真收齊，況且要不是他留心在教案上坐了個标記，自己都要忘了這回事。沒成想，趙楠居然真收齊了交過來。

張立看完，踏着上課鈴握着卷子就進了教室，一進來就掃視全場，等全班都噤若寒蟬的時候，他放下卷子，說：“作業，我看了。”

全班都屏住了呼吸。

“一看就知道是臨場發揮，那個字啊，我都懶得說，龍飛鳳舞，根本看不懂！你說，是吧？齊意！”

齊意突然被點名，整個人虎軀一震。

倒是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氣。

“課代表下課把作業拿過來發了。”

張立擱了卷子在講台上，朝趙楠點了點。

“上個月語文卷子打開，最後閱讀題沒講完的……”

還沒松口氣，下一節，數學課——

“一人一道題，題眼、解題技巧。” 李海在前排轉了轉，“我随便挑一排了。”

全班再次屏住呼吸。

李海随手一指：“就你這排！”

沈蘭思見是自己這排，立馬找到第六題。

很簡單，數列而已。

“前三題都是送分題，傻子都會做，從第四題開始。”

媽呀！

第十題！

三角函數！

沈蘭思一個頭兩個大，這道題她不會啊！

隻顧得寫完整張卷子，哪裡想得到要把解題步驟弄清楚！

已經第三個人了！

李海：“算了，第六題太簡單了，你答第七題吧。”

沈蘭思心都涼了，連忙去看第十一道題。

空間幾何。

很好！

坐标系，自己還會一點。

沒錯！

就是這樣！

沈蘭思因為過于緊張，前幾道題根本沒心思聽，就等着輪到自己講第十一題。

“選D，以A為原點做坐标系……”

有驚無險，終于回答完了，沈蘭思長舒一口氣。

最後一個人答完，輪到其他人緊張了。

李海劍走偏鋒：“從宋遠書開始吧，從後到前。”

齊意已經吓傻了。

等宋遠書回答完，李海點了點齊意的桌子：“齊意，你說說吧。畢竟是最後一題，能講多少是多少。”

齊意緩緩站起，沈蘭思看到了一種“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氣勢。

齊意擠出兩個字：“選C。”

李海一手拿着卷子，一手背在身後：“答案對了。四分之一的概率，不錯。”

齊意：……

李海：？

齊意繼續說：“這個是一個橢圓，還有抛物線……兩者相交取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