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白岫開始确定武器的核心部件,并對其進行組裝。
衆人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各自專注手裡的零件,無暇顧及其他。
白岫動作很快,與同組的一個少年不相上下。
兩個人可能就隻差一個零件的速度。
可裝着裝着,兩人似乎都發現了不對。最後一把神弩,好像總少了點什麼。
白岫閉眼細想,是弓弦。隻聽隔壁放下的聲音,白岫看了過去,他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
少年上個測試是第一,因此發現沒有弓弦時,就不打算再拼。
畢竟隻要完成武器任務數量就行,沒必要全部拼完。
白岫一番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人群中江複臨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扭頭離開,回家中拆了竹簍的背帶。
那是一種特殊的藤蔓晾幹制成,頗有彈性,不至于人的肩膀被勒變形。
牛筋、鹿筋、亞麻、絲綢,這些她都沒有,怎麼可能去完成這把箭驽?
不可能的,白岫心中哀歎,卻突然想到送來這些零件的夥計,除了擡出一個箱子,也背了一個竹簍!
白岫抻着頭去找,果不其然在桌下看到了那個藏着的竹簍。
她小跑過去,拿起小刀将背帶隔斷,然後磨了磨,續在箭驽上。
香灰燃盡,雖然少年用時比白岫短,但是白岫複原的武器最多,如願得了第一。
比賽隻剩下最後一項,就是識途辨向。
白岫天天在山裡跑,這點方向自然不在話下。衆人得了指令,需要在規定時間内,從起點出發,帶着地圖,找到山中的特定标記點,最後抵達終點。可以抄近道,但是不能使用其他導航設備、也不能破壞場地設施。那麼用時最短,标記點最多的人得分最高。
超過規定時間到達的人,按到達順序和完成任務程度排名。
第三個環節并沒有給衆人喘息的機會,幾人第二輪剛結束,就領到了第三輪的地圖。
從今天下午開始,計時一天一|夜。
白岫擡眼望去,她想告訴江複臨今日不必等她,卻并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這不容白岫多想,現在天大地大,比賽最大。
白岫揣着地圖,在大隊伍裡上了山。
“小娘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同行?我保你進镖局。”
見他展示了一番肌肉開始搭讪,白岫白眼朝天,險些翻不回來,她識得這人,是力氣賽中的第一名,一個大塊頭,武器卻很不擅長。
他笑眯眯地看向白岫,目光流竄,上下打量,仿佛白岫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不了”白岫很不喜歡,她回口拒絕,獨自離開。
大塊頭上來搭讪,旁人自然見了白岫要退避三舍,沒人想在這個比賽裡節外生枝,給自己找茬。
标記物有活物也有死物,往日裡不乏标記物被動物吃了的事情,因此總有些人到最後都沒有标記物。
因此大家一心找标記物,有什麼事不能賽後再聊。
白岫獨自離去,很快找到了第一個标記點,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野兔,但是它周身被镖局夥計用菜汁染成了五顔六色,差點叫白岫一晃而過。
白岫提溜着扔進背後的竹簍裡,镖局夥計已經将白兔的四肢捆好。
一口氣找了四個标記物,白岫不打算再找,她打算将必拿品一拿,就下山。
必拿标記物在一處樹林裡,林口有三個樹樁,上面斑斑駁駁都是刻痕。
要注意分辨真标記還是假标記,白岫低着頭認真看着。
三個木樁三個紋刻的箭頭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
中間的紋刻手法與其他兩個完全不同,粗糙許多,排除。
镖局裡随處有許多紋刻的花樣,白岫見過,手法應當不會這麼青澀。
那麼在剩下的兩個裡面……
白岫順着紋刻打開地圖,向東的紋刻,走近是一片樹林,标記指向的小路是一條自然形成的林中小道,很容易通過。
而向西的紋刻,地圖上顯示的是一個圈加上水,不是湖泊就是沼澤,白岫在這裡沒見過湖泊,應當是記憶裡的沼澤,路邊是鬥立的懸崖峭壁,白岫在那裡被人提醒過,不要站在下面,容易發生山體滑坡。
镖局招人,卻不想害命,一個标記而已,沒必要讓人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因此白岫就理所當然地選擇了向東。
事實也确實如同白岫所料,隻不過她在那兒看到的标記物并不是一個東西,而是幾個人。
江複臨和幾個镖局夥計坐在那個檢查點,等着白岫和其他幾個人來“領人”。
難怪沒有武力比拼,在這兒等着呢……白岫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