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在說什麼呀,這裡不就隻有......”
女生有些無語地轉過頭,沒說完的話直接被堵在了嗓子眼。
強忍着發出尖叫的欲望,她推了推一旁的少年。
他也看到了,額頭上不禁冒出冷汗。
“糟了......”
窗後的那個頭往上動了動,一根粗壯的黑色口器抵在玻璃上。
符好看清了它另一隻眼睛。
圓圓的眼球上,擠滿了黑色的小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金屬光澤,跟一個攝像頭正監視着他們。
什麼鬼?符好在心裡呐喊。
一隻眼睛是人眼,另一隻是複眼。這是個什麼結合體?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闫恒的聲音有些顫抖:“它不是普通的怪物,你們看,它的另一隻眼睛還是人的眼睛,這代表它還抱有人的思想。”
不知道他是以什麼心态,在這個情形下說完這些話,反正符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既有污染物的身體,又有人的思維,這不就無敵了嗎?
“它不是怕光嗎?趕緊把火柴拿出來啊。”
祁勳低聲催促。
白溪雲已經害怕地緊貼着背後的櫃子,她連看都不敢看向那個窗戶。
“沒,沒什麼火柴了。”
她有些僵硬地從口袋裡拿出三根火柴。
符好偏頭看了一眼,眼前一黑。
就這麼點啊?
祁勳一把全拿了過去,左右看了看,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
“嗬嗬——”
一道詭異的笑聲響起,給本就精神緊繃的人們内心一擊。
心理素質差的,已經受不住了。白溪雲的腿發軟,她一手扶着櫃子,死死咬住下唇。
符好咬咬牙,趕緊找東西,将之前拖櫃子時掉落的書全都堆到房間中央。
一邊提醒其他兩個呆滞的人,“快找些可燃的物品。”
闫恒從角落裡拖出一條毯子,看着符好,“這個可以嗎?”
符好看了一眼,“可以,你把它撕成一條一條的。”
闫恒點點頭,抓起毯子,卻不知道從哪下手了。
符好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都給他。
他連忙接住,蹲在地上開始分割起來。
祁勳已經拆了幾個椅子。
窗外的那雙眼睛始終看着他們,想
“嗡——”
一陣刺耳的振翅聲陡然炸開,如同數百台微型引擎同時啟動,高頻的嗡鳴在門外響起,聲波穿過牆體,幾乎刺痛了符好他們的鼓膜。
白溪雲尖叫着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闫恒手裡匕首掉下來,轉而痛苦地抱着頭。
符好眉頭緊鎖,祁勳揉了耳朵,兩人還能勉強撐住。
那扇門帶着櫃子和桌子不斷震動,像是地震來了,整個房間裡的一切都在顫抖。
符好蹲下,咬牙把碎布纏在木條上,然後問道:“有沒有酒精?”
祁勳搖搖頭,符好四處張望了一下,不知道有沒有遺落的地方。
然後又推了推闫恒他們,這個房間他們要更熟悉一些。
闫恒抽出一隻手,顫抖着,指了指桌子。
“裡,裡面有一瓶醫用酒精。”
祁勳聞言趕緊沖過去,一把拉開抽屜翻找。
“嘶——”
符好痛苦地捂住耳朵,聲音頻率更高了。
這是要把他們逼死在房間裡啊 。
看向一邊,白溪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昏倒在地,闫恒在最後說出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撐不住,暈了過去。
“找到了!”
祁勳喊道,符好驚喜地看過去。
他直接把酒精扔了過來。
符好一把接住,然後打開瓶子,顫抖着手,将酒精灑在提前纏好的木棍上。
祁勳走過來,點燃一根火柴。
火苗碰到木棍一頭的布條時,藍色的火焰瞬間蔓延,火把燃燒起來。
點燃兩個火把後,符好遞給了祁勳一個。
她走向窗口,一手拉開了窗簾,将火把直直往前一送。
瞬間,窗外的聲音變得有些紊亂,靠近窗口的蚊子往後退了退。
同樣,符好也徹底看清了外面的真實情景。
原來那些蚊子從未離開。
它們一直蟄伏在門外,密密麻麻地覆蓋着整個一樓。翅膀摩擦着牆壁與地闆,口器輕輕刮擦着門縫,複眼轉動,仿佛在試探,在等待。
而現在,它們終于要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