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蒂莉亞住了半個多月的院,回來後明顯感覺功課有些吃力。好在有珀西的筆記和各位教授的幫助和照顧,奧蒂莉亞才在上課的時候沒有完全一頭霧水。
在上完一節變形課後,奧蒂莉亞徹底攤在桌子上。
“奧蒂莉亞。”芬妮推推她。
“不要管我,我上課上得頭好痛,我還不如不回來。”奧蒂莉亞翻了個身。
“奧蒂莉亞我也不想打擾你頭疼。”芬妮小聲說,“但是你看看門口。”
奧蒂莉亞擡頭,目光落在門外微笑着的鄧布利多校長身上。他仿佛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包裹着,與他身後來往的學生們顯得格格不入。那些學生穿梭在走廊裡,卻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唯有奧蒂莉亞和身旁的芬妮能感受到這位老校長的目光,溫暖而穿透力十足。
“小姑娘們,我們可以聊聊嗎?”鄧布利多和藹地說。
她們跟着鄧布利多沿着霍格沃茨蜿蜒的走廊穿行,終于在一個巨大的石頭怪獸面前停下了腳步。
“蜂蜜奶油蛋糕。”鄧布利多輕聲說着口令,語調輕快,仿佛他隻是随口提到了某種午後茶點。
芬妮&奧蒂莉亞:……
石頭雕像立刻動了起來,緩緩旋轉,露出了一條通往校長辦公室的螺旋樓梯。
“别吃驚,孩子們,我還打算把過段時間把這個口令換成草莓汁或者檸檬雪寶之類的。”鄧布利多樂呵呵地說。
她們不是一起進去和校長談話的,鄧布利多校長讓芬妮先跟他進去,奧蒂莉亞則坐在外面的客廳裡發着呆。她的目光落在一幅古老的挂鐘上,秒針咔哒咔哒地走動着,每一聲都顯得格外清晰。
芬妮出來的時候情緒有些亢奮,像是一隻小牛犢,看得奧蒂莉亞有些目瞪口呆。
“你們聊了什麼嗎,芬妮?”
“是的,但我不會告訴你的奧蒂莉亞!”芬妮眼神被問到後有些躲閃,她在奧蒂莉亞出事後情緒一直不高,今天難得心情很好,看向奧蒂莉亞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快進去吧!不要讓校長等急了。”
奧蒂莉亞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站起身來,朝那扇半掩的門走去。
“校長。”奧蒂莉亞邁步走進去,看見鄧布利多正慈祥地笑着,門後一隻罕見的鳳凰蹲在一根高高的鍍金栖枝上,懶洋洋地打着哈欠。
鄧布利多坐在那張高背椅上,面前是堆滿羊皮紙和銀色器具的辦公桌。
“你好,奧蒂莉亞。”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歉意:“你之前在聖芒戈住院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不清醒,我沒能去看望你。”
“但您經常給我來信。”奧蒂莉亞想起那些信不由笑着說,“每次收到您的信我都很開心。”
“來,要不要看看今天的報紙呢,小姑娘。”鄧布利多從桌上拿起一份《預言家日報》,遞給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困惑地接過報紙,低頭一看,頭版那醒目的标題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殘害無辜兒童的神秘人舊部被判阿茲卡班監禁60年”
“他們除了你,還傷害了幾個麻瓜孩子,””鄧布利多的聲音低沉而肅穆,帶着不加掩飾的惋惜,“他們并沒有你這麼幸運。那些孩子的身體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
奧蒂莉亞覺得喉嚨像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另外,孩子,看看最下面的那行字。”
奧蒂莉亞聞言看過去,視線落在報紙最底端的一行小字上。
“魔法部高級傲羅艾達·切爾西女士和查普曼·布蘭奇先生出席了本次聽證會。”
她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放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的父母……”奧蒂莉亞喃喃道,握着報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繃緊。
“他們在聽證會上據理力争,延長了罪犯的刑期。”鄧布利多溫聲補充。
“但我還是很想見見他們。”奧蒂莉亞聲音很低落,“尤其是在醫院的那段時間”。
“我想這世界上的父母也是不盡相同的,你的父母恰好屬于那種……不擅長在你面前表達的。”鄧布利多寬慰她,“我說的對嗎?”
“是的。”奧蒂莉亞随即擡頭看向鄧布利多,請求道:“校長,請問您可以把這份報紙送給我嗎?”
“當然沒問題。”鄧布利多微笑着點頭,“如果這能讓你稍微開心一點。”
奧蒂莉亞動作輕緩而小心地将報紙折好,鄧布利多看着她的動作,忽然又問。
“奧蒂莉亞,可以告訴我一件事嗎?為什麼那天你聽完邁爾斯的話後,會立刻去找西弗勒斯?你很相信他嗎?”
“為什麼?”她重複着,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因為教授并不是那樣的人啊。”
“教授脾氣臭,小心眼,嘴巴特别毒,還愛關人禁閉……”奧蒂莉亞看着天花闆數到,“但他不會真的讓學生出事。”奧蒂莉亞轉頭看向鄧布利多,“您不也是知道這點才會讓斯内普教授在霍格沃茨任教這麼多年,甚至還讓他當了斯萊特林的院長嗎?我不相信您會讓一個真正的壞人在霍格沃茨待這麼多年。”
鄧布利多注視着她,沒有立刻回答,沉默了片刻後露出一個抑制不住的微笑。
“你說的沒錯,奧蒂莉亞,我當然不會冒這種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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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蒂莉亞在留校過節的學生登記表上簽了字。
“奧蒂莉亞你不回家嗎?”芬妮在旁邊問。
“不了,我家裡沒人,外婆出去旅遊還沒回來。”奧蒂莉亞歎氣,她不明白外婆六十歲了為什麼還要搞什麼環球旅行,她最近收到了莎拉的很多照片,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别歎氣奧蒂莉亞,我聽說弗立維教授今天開始就要布置聖誕節裝飾了,我們一會兒去看看好不好?”
兩人牽着手朝大禮堂走去。一路上,霍格沃茨的走廊裡已經悄然出現了節日的氣息——畫像裡的巫師們換上了帶雪花圖案的長袍,有些畫像中甚至挂上了小小的冬青花環;幽靈們也漂浮得比平時更加輕快,偶爾還能聽到他們哼唱斷斷續續的聖誕歌謠。
等她們走到禮堂時,海格已經搬來了幾棵冷杉樹,弗立維教授正在一旁躍躍欲試。
這些樹一被擺好,弗立維教授就立刻揮舞起他的魔杖。他念出一長串的咒語,空氣中立刻閃爍起點點金光,像流淌的蜜糖,逐漸變成一串串閃亮的聖誕燈帶。它們纏繞在禮堂的巨大石柱上,精巧地懸挂在高高的天花闆邊緣。燈光點亮的瞬間,整個禮堂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溫暖而璀璨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