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蒂莉亞:“…那您可真是太辛苦了。”她一邊感慨着一邊不忘給坩埚裡的藥液攪拌,堅決不希望再犯錯誤。
成品的品質還算過關。斯内普掃了一眼,出人意料地沒有發表任何批評意見,奧蒂莉亞這才松了口氣。
清理完自己的操作台後,她走到斯内普旁邊,自覺地開始處理他接下來要用的藥材。和剛進霍格沃茨時相比,她已經長高了一些,不再需要踮着腳才能拿到工具。奧蒂莉亞熟練地切着雛菊的根,甚至在切毛毛蟲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饒是斯内普有找茬的心,也不得不說奧蒂莉亞總的來說是一個很乖巧的女孩,成績不錯也不找事,非常省心,當然除了糟心的魔藥課。
他想起了下午和鄧布利多的談話,當時他覺得鄧布利多在學校裡搞這種沒有意義的活動實在過于胡鬧,特意跑去辦公室争論了一番。
鄧布利多隻是樂呵呵地摸着胡子,和他說他們學校裡都是十幾歲的學生,正是需要玩鬧和刺激的年紀,隻要不捅大簍子,就應該釋放他們的天性。
接着他問起了奧蒂莉亞的情況。
“西弗勒斯,那個孩子最近怎麼樣?”鄧布利多溫和地問道。
“基礎的魔咒她都學會了,其實完全沒必要再跟着我,我也沒那個時間。”斯内普不耐煩地回答。
“不,西弗勒斯,我問的不是這些。”鄧布利多的語氣依舊平靜溫和,“她害怕你嗎?”
斯内普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鄧布利多教授?”
“她有因為你可能的過去害怕你逃避你嗎,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笑着搖搖頭,“不過我或許問了個多餘的問題。”
“我一直都覺得你的決定很奇怪。”斯内普冷冷地說,“把這麼一個孩子丢給我,說是看重她的天賦,她才多大能幹什麼?”
“我确實打算把她吸納進我們的陣營。”鄧布利多緩緩開口,“她有着良好的家世和不錯的天賦,甚至那些崇尚純血的傳統家族也不會排斥她的存在。将來她如果進了魔法部,可能會成為我們重要的眼線之一。”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所以,你現在把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當成未來的工具?我也是你的工具,對吧,鄧布利多?在你眼裡,究竟還有什麼是不能被利用的?”
鄧布利多的目光沉靜如水,語氣中帶着一絲哀傷:“我對此感到抱歉,對你們所有人。”他頓了頓,“但我别無選擇,隻能做好所有的準備。”
斯内普沉默片刻,最終轉過頭去,不再看鄧布利多。
“當然,這并不是我的主要目的。”鄧布利多繼續說道,語氣平靜但富有勸導性,“西弗勒斯,沒有人能夠孤零零地過完一生。”
“所以你就讓我帶着個孩子?”斯内普煩躁地反問,語氣中掩不住的不滿。
“沒錯。”鄧布利多爽朗地笑了笑,“而且還是個心思純淨又可愛的女孩子。老實說,她應該是你這些年來相處得最融洽的學生了吧?我覺得你最近變得更有人情味了一些。”
“你這麼做隻是在給我找麻煩。”斯内普嗤笑。
“别這麼說,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擺擺手,語氣輕松,“拜托你繼續照顧她吧。實話告訴你,我曾經向一位精通占蔔的老朋友學過一點皮毛,我感覺這孩子身上有我們想象不到的可能。”
斯内普從回憶裡回神,因為奧蒂莉亞用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袍子。
“教授。”奧蒂莉亞小聲提醒,“您的藥要糊了。”
斯内普:……
“為什麼不早說?”他額角的青筋隐隐跳動,顯然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