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将生火咒召喚出的火焰變形為一把鋒利的匕首，那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擦過斯内普的衣袍深深地釘進了牆壁上，斯内普終于喊了停。

“還不錯。”他冷冷地評價道，“恭喜你，布蘭奇小姐，你有資格繼續跟着我學習。”

奧蒂莉亞大口喘着氣，汗水濕透了她的額頭。聽到這句話後，她幾乎難以抑制内心的喜悅，竟在原地跳了起來。

“太好了！”她興奮得張開雙臂，難得情緒外放，繞着魔咒課教室小跑了一圈，歡呼聲在空曠的教室中回蕩。

斯内普站在原地，看着她像個傻子一樣在教室裡來回亂跑，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你要折騰到什麼時候？”他不耐地說。

“我好喜歡剛才和您的比試！”奧蒂莉亞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跟前，眼睛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一邊用滿是期待的目光望着斯内普，“您剛才還誇我了！我以後還能有這樣的機會嗎？明年，後年，或者其他什麼時候，我還想像今天這樣和您一起練習！”

“得寸進尺。”斯内普簡直不忍直視，“你現在跟個發狂的小牛犢一樣，看着真讓人頭疼。”

不，與其說是小牛犢不說是莽撞蠢笨的小獅子，她當初怎麼沒有被分到格蘭芬多？

“那您覺得我有潛力做傲羅嗎？”奧蒂莉亞依舊熱情不減，踮起腳尖仰頭說道，“如果我成為魔法界最偉大的傲羅，一定會告訴大家我的恩師是您的！”

“你能不能做傲羅我不知道，但是你最後變出的匕首讓我感覺你更适合進阿茲卡班。”斯内普給她潑冷水。

奧蒂莉亞：……

斯内普覺得奧蒂莉亞有些邪性，她平時看着很溫和沒有脾氣，但是實戰上卻表現出了驚人的攻擊性和破壞力。他有點體會到鄧布利多為什麼早早就要把她扔給他教導了。

或許這真的是一把需要開刃的匕首。斯内普指尖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學生。他看着奧蒂莉亞那雙因興奮而閃爍着水光的湛藍眼睛，有些不太願意承認這個想法。

斯内普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厄裡斯魔鏡前的情景，她當時隻看見了自己的身影，仿佛面對的隻是一面普通的鏡子，心裡有了其他的猜想。

“我改主意了。”斯内普思忖了一會兒，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

“什麼？很抱歉教授，是我得意忘形了。”奧蒂莉亞終于冷靜下來，以為教授要反悔取消課程，趕緊可憐巴巴地請求，“拜托您繼續教我吧，我一定會聽話的。”

斯内普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上學期瓊曾經對你用過攝神取念，我本打算讓你學一些抵抗精神攻擊的魔法。”他頓了頓，“不過我現在決定了，這個學期你的主要任務是學習守護神咒。”

“以後時間改到周六晚上七點，就在我的辦公室，你今天晚上上第一節課。”斯内普嚴肅地補充，“不許和别人提起教學的内容，就說你上學期魔藥課成績太差被留下來補課。”

奧蒂莉亞沒有什麼意見，不過她想起來和芬妮他們約時間是下午，不知道會不會來不及。

斯内普注意到了她的猶豫，挑了下眉，“怎麼？”

“完全沒問題，感謝您！”蒂莉亞立刻挺直了腰背，目光清澈堅定，嘴角的笑意像夏日盛開的花朵，恣意而鮮活。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柔和地鋪在這個半大的女孩身上，照亮了她稚嫩的面容。奧蒂莉亞金色的發絲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日光為她鑲上了一圈光暈。

她的影子被拉得修長，斯内普在那一瞬間仿佛真的看到了她幾年後長大的樣子，溫暖而熾烈。她站在魔法部那座宏偉的大廳中，四周人潮如織，喧嚣不息，而她是其中那一抹最亮麗、最不容忽視的色彩。

她終将能長成自己最希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