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顯然沒想到她會問起這個問題,他的眼睛微微睜大。
“我很清楚,奧蒂莉亞。”鄧布利多還是如實相告,“就是我把他送到他的姨媽家的,我還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手關注他。”
“您知道?”奧蒂莉亞根本想不明白,“所以您讓一個為了魔法界做出如此犧牲的家庭唯一剩下的孩子自生自滅嗎?”
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他緩緩開口:“雖然這讓我感到羞愧,但我确實是為了那個孩子的安全考慮。隻有在血脈相連的親人身邊,他才能平安長大。”
“但您有能力讓他過得更好一點,或者說魔法部有這個能力。”奧蒂莉亞不理解,“為什麼讓他活得那麼辛苦?”
“他現在的家人很厭惡魔法。當然,這也是我的借口,奧蒂莉亞你說的對,我完全有能力讓他生活得更好一些。但或者說因為巫師常見的傲慢,我們總是不能處理好一切,我把我自以為的想法強加到他身上,希望他更強大,并且不要吸引那些人的目光。”鄧布利多的聲音透着無盡的苦悶,“其實說到底,我也是凡人,并且是個自以為是的凡人。”
奧蒂莉亞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校長,她怔愣在原地。
“如果你想用自己的方式照顧他,請盡可能去吧。”
……
斯内普站在門外,神情冷漠肅然。忽然,他聽到動靜,身後石牆緩緩開啟。
奧蒂莉亞或者鄧布利多都沒有出來,斯内普沒有遲疑,擡腳走了進去。
“歡迎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端坐在辦公桌前,奧蒂莉亞站在一邊,聽到他的腳步聲回眸看向他。
等到斯内普站到鄧布利多對面時,奧蒂莉亞自覺地站到他身後。
“我也許可以知道你們剛才聊了些什麼,鄧布利多教授?”斯内普用緩慢的語調問。
“當然可以,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神色和煦,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剛剛邀請奧蒂莉亞與我們一同去尋回岡特的戒指。”
“你說什麼?”斯内普睜大雙眼,漆黑的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敢置信,直直瞪視着鄧布利多,“還是我聽錯了?
“奧蒂莉亞小姐也同意了。”
斯内普猛地回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向奧蒂莉亞。
奧蒂莉亞小聲嗯了一聲,不敢擡頭看他,唯恐被他揪着耳朵罵一頓。
“你可真是…真是膽大妄為,布蘭奇!”斯内普低喝,他重新面向鄧布利多。
“我不同意!”他強硬地說,“她隻有四年級,隻會給我們添亂,我不接受帶着她去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
“我想我們也應該尊重她的意見,西弗勒斯,而且在出發之前,我們還有不短的時間進行準備。”鄧布利多沒有生氣,仍然用包容的語氣說。
“我願意去的。”奧蒂莉亞輕聲說,她感覺到一道帶着刀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硬着頭皮擡起頭,想了想露出一個有點可憐的求饒表情。
斯内普氣極反笑,“怎麼,你覺得我在攔着你去做什麼豐功偉績?妨礙你逞英雄?偉大的赫奇帕奇接班人?”
奧蒂莉亞撇撇嘴,抓住他的袍子晃了晃,斯内普不耐煩地抽出來把她的手拍開。
鄧布利多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他捋了捋銀白的胡子,小聲咳了咳,兩個人一齊看向他。
“沒有異議了嗎?”鄧布利多笑着問。
“你說呢,鄧布利多教授?”斯内普聲音有些陰冷。
“奧蒂莉亞,你可以先離開了,我和西弗勒斯還有些其他事情要說。”鄧布利多笑着對奧蒂莉亞說。
奧蒂莉亞忙不疊點頭,剛要拔腿飛奔,下一秒後衣領就被斯内普精準地攥住。
“回我的辦公室。”斯内普目光冷厲,死死盯着她,“我回去要好好教給你一些常識問題,比如說什麼樣的學生最容易出意外死掉。”
奧蒂莉亞:“…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