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芬妮哼哼唧唧,“她很好,我也很好,對不對?”
“當然。”奧蒂莉亞毫不猶豫地回答。
芬妮的嘴角終于翹了起來,挺直了脊背,神色間恢複了往日的活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奧蒂莉亞還是不放心,打算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聊聊。然而芬妮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放學就找了個借口,像條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樣溜走了。
“我要去走廊巡查,回見,奧蒂!”她揮了揮手。
奧蒂莉亞:好吧,先讓她自己靜靜也好,她再找時間。
晚上她照常等在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卻遲遲沒有人來,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奧蒂莉亞去魔藥課教室看了看,同樣沒人。
教授很厲害,她想,總不會出什麼事情,估計隻是有什麼急事被絆住了腳步,以前也有這種情況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奧蒂莉亞心裡有點慌,她踏上通往一樓的階梯,打算去職工休息室找位教授問問情況。
狹窄的旋轉階梯上,奧蒂莉亞聽見了腳步聲,她繞過幾步,看到了她要去找的人。
“教授!”奧蒂莉亞欣喜地開口。
斯内普站在幾級台階之外,擋住了身後來自一樓的光亮,隻有地下室牆壁上幾點幽暗的壁燈起着微弱的照明作用。
奧蒂莉亞聞到了空氣裡一點血腥味,她困惑地歪頭看他,以為他是去處理什麼動物做藥材了。
你要去哪?”斯内普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問道。
“我想去找您。”奧蒂莉亞說,她上前一步,想說些漂亮的話在他面前賣乖,但在對上他的臉後發現他的臉色比平時還要蒼白。
“您這是怎麼了?”奧蒂莉亞不安地問。
“被一隻畜牲咬了一口罷了。”斯内普皺眉,說完忽然轉身向一樓走去,他的腳步有些跛。
奧蒂莉亞這回終于确定他是受了傷,她快走幾步就站到了斯内普的身前攔住了他,她站在高處俯視着他,看清他額頭上有細密的冷汗。
這是很難得的視角,但是奧蒂莉亞沒有什麼時間去體會這種新奇的感覺。
“這裡離您的辦公室很近,您那兒有現成的藥劑。”她輕聲說道,“您本來也打算回去的,對吧?”
斯内普擡頭看她,臉色變幻不定。
“還是您要去醫務室?我陪您好嗎?”奧蒂莉亞盡可能用最溫和的語調問,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孩子。
斯内普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轉過身,撩起長袍往樓下走去。奧蒂莉亞注意到他右腿傷得不輕,趕忙上前攙扶。
“我不需要——”
“是我需要。”奧蒂莉亞說,故意做出大驚小怪的樣子,眼裡還閃過一絲笑意,“天呐,您難道要我隻是站在一邊看着嗎?我這個學生未免也太糟糕了。”
到了辦公室,斯内普坐回辦公椅,從櫃子裡翻出兩個小瓶,挽起褲腿。他整條小腿血肉模糊,還在不停地滲血,隻是因為褲子是黑色的才沒被發現。
“這是怎麼弄的?!”奧蒂莉亞倒吸了一口涼氣,去打來一盆清水。
“一隻讨厭的狗。”斯内普咬牙切齒道,“海格弄來的聽不懂人話的狗,他總是搞來一些糟心玩意。”
奧蒂莉亞半蹲在地,擰濕毛巾準備幫他清理傷口,卻發現教授并不配合,她剛伸出手斯内普就皺起眉頭。
“不,去叫費爾奇來。算了我自己就可以——”
奧蒂莉亞奇怪地看向他。
“您要是想讓費爾奇幫您的話,來地下室做什麼呢?”她問。
“您配合一下怎麼樣?”奧蒂莉亞見他隻是皺眉不出聲,無奈地和他打商量,“我們快一點結束,總不能讓您一直疼着。”
斯内普沒吭聲。
“您傷得很重,不需要去醫務室嗎?”奧蒂莉亞發現他傷得比自己想得還要嚴重。
“不需要。”
“請您不要勉強。”奧蒂莉亞擡頭有點兇巴巴地說。
“反正醫務室的藥都是大部分都是我配的。”斯内普額上青筋突突直跳,“你還有什麼意見?”
“呃,您這麼說也沒錯。”
奧蒂莉亞幫他擦幹淨血漬,随後從挎包裡拿出繃帶。
“你随身帶這些做什麼?”斯内普看着她從挎包裡拿出繃帶和剪刀,終于開口問道。
“我媽媽假期訓練我的時候是真的下手,光我的腿就被打斷了好幾次。”奧蒂莉亞苦着臉說,“我後來就養成随身帶繃帶的習慣了。”
奧蒂莉亞低下頭,熟練地給他上好藥,接着纏上繃帶,動作很輕柔,生怕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斯内普垂眸看着她,忽然想起來他檢查完魔法石的安全然後不小心被三頭犬咬到,其實是想去職工休息室直接找費爾奇幫他處理的。
路過一間教室時,他無意中瞥見裡面的挂鐘,才意識到時間已經很晚了。
隻留布蘭奇一個人在他的辦公室的話,她會不會胡思亂想地轉來轉去打壞他的東西?斯内普想,他得先去瞧一眼,畢竟她很能闖禍捅婁子。
奧蒂莉亞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現在包紮的手法很不錯。”奧蒂莉亞興緻很高,顯然很有成就感,“您需要一個蝴蝶結嗎?我會好幾種系法的。”
“…不需要,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