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蒂莉亞的目光穿過擁擠的人群，瞥見奇洛教授正逆着人流的方向快步離去。他的紫色頭巾在人群中格外顯眼，腳步異常急促。斯内普教授也注意到了，他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奇洛那個不安分的家夥。”斯内普死死盯着另一邊鬼鬼祟祟往禁林方向而去的奇洛，“你先回去，别跟過來。”

“您再受傷怎麼辦？”奧蒂莉亞擔憂地問。

“我沒那麼沒用。”斯内普冷冷地回應道。

奧蒂莉亞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斯内普的腿上，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斯内普沒有理會她的目光，大步朝着奇洛消失的方向追去，奧蒂莉亞想跟上去，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我晚上要對你進行就業指導，難不成你準備得很好了？”他似笑非笑地問。

“我現在就回去。”奧蒂莉亞的聲音立馬低得像蚊子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朝城堡走去，但沒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頭張望，看向那個往禁林而去的身影。他走得很急，黑色的衣袍在冬末的冷風中翻飛。

教授或許還是喜歡他的這份工作的吧，奧蒂莉亞想。雖然他總是闆着一張臉，仿佛每個學生都欠他幾百加隆似的，但該做的事情每一件他都去做了。

她在走向圖書館的路上碰見了一個棕色卷發的女生，她捧着一厚沓書，似乎在等待什麼人。奧蒂莉亞和她不算很熟，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就在奧蒂莉亞即将和她擦肩而過時，突然想起芬妮最近經常往拉文克勞塔樓的方向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佩内洛，我有點事情想問你，可以嗎？"奧蒂莉亞輕聲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猶豫。

佩内洛顯然沒料到會被叫住，她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當然可以，"她溫柔地回道。

"芬妮她，最近是經常去你們的塔樓附近嗎？"

"沒錯，"佩内洛微笑着解釋道，"我們這些級長一周有幾天需要互換檢查的區域，芬妮被分到了拉文克勞。"

奧蒂莉亞稍微放松了一些，她還怕是芬妮一根筋有些事情沒有想開。

"不過——"佩内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奧蒂莉亞，"她似乎在拉文克勞交到了新朋友，我好幾次發現她在和人說話，隻是沒看到是誰，遠遠聽見貌似是個女生。"

奧蒂莉亞有些意外。

"你們看起來最近不經常在一起了。"佩内洛小聲提醒道，"那是你的朋友，還是要主動一點去找她，對嗎？"

"你說得沒錯。"奧蒂莉亞微微歎了口氣，"我總覺得她最近在躲着我，也不怎麼和其他人說話，原來她有新朋友了嗎。"

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佩内洛還想和她繼續聊聊，但是她看到了正從不遠處過來的人，眼睛亮了亮。

佩内洛還想繼續說些什麼，但她的目光突然亮了起來，越過奧蒂莉亞的肩膀看向遠處。奧蒂莉亞順着她的視線轉身，看到珀西正快步走過來。他的級長徽章被擦得锃亮，注意到佩内洛的目光後小跑着一路趕來。

“奧蒂莉亞，你怎麼在這裡？”他走近了才看見奧蒂莉亞似的，“行了，再見。我和佩内洛有事要辦，你肯定不能理解級長之間的社交對不對？”

奧蒂莉亞：“…你說得沒錯，我确實不懂。”

珀西很矜持地用手碰了碰佩内洛的手臂，兩個人笑着離開。奧蒂莉亞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遠。

芬妮看見的話會想些什麼呢？

奧蒂莉亞想象着自己是芬妮，罕見地感到了一股窒息和酸楚。她說不清楚具體是什麼感覺，但肯定要比她午餐後的甜點沒吃到聖代冰激淩要難過。

晚上，奧蒂莉亞按時到了斯内普的辦公室。讓她松了一口氣的是，教授回來的時候身上并沒有受傷的迹象，隻是面色看起來比平時更加陰沉。

這倒還好，奧蒂莉亞想。教授真的很少有心情好的時候，這種狀況是常态。

斯内普無視了奧蒂莉亞因為好奇而不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而是和她說起了關于就業指導的事情。

“你找斯普勞特讨論過了嗎？”

“讨論完了。”奧蒂莉亞一邊說着一邊從随身挎包裡拿出準備好的就業規劃書，她沒見有其他人需要寫這個東西，就連斯萊特林的學生也沒有，這好像是斯内普教授針對她一個人的要求。

斯内普接過那本冊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翻動着紙頁。辦公室内安靜得隻能聽見壁爐裡火焰的噼啪聲。奧蒂莉亞緊張地注視着教授的表情，生怕錯過任何細微的變化。

“這就是你的就業規劃？”斯内普無語地問。

“有什麼問題嗎？”奧蒂莉亞有點不安。

斯内普把那本規劃書重重地拍在桌面上。

"你隻想當傲羅，沒有其他的嗎？萬一你沒被選上，或者你根本不适合這份工作怎麼辦？畢竟我覺得你現在缺乏一些必備的素質。"斯内普挑剔地說。

“"我現在确實隻有這個想法。"奧蒂莉亞如實說，"而且怎麼能說我不适合呢？霍格沃茨的老師還都不一樣，有您這樣的也有斯普勞特教授那樣的，我成績明明都達标了，戰力方面我和您學了這麼久還挨了一個假期毒打，最起碼比同齡人強不少吧。"

斯内普皺眉看她，似乎想問問她到底把自己歸為哪一類老師，但他覺得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成績不是全部，武力更不是。"斯内普冷冷地說，"來，我問你。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解決奇洛身上有問題這件事？"

奧蒂莉亞猶疑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主動提起奇洛教授。

"呃……"奧蒂莉亞思考着，時不時偷瞄斯内普的臉色。

"有話快說，别浪費時間。"斯内普不耐煩地用指節敲了敲桌面。

“奇洛教授有問題。”奧蒂莉亞嚴肅地說，“他對學生有傷害行為，而且言行舉止也和之前不一樣。比如說他竟然不管天氣什麼樣都要帶着他的頭巾，身上也有很奇怪的味道。這太反常了，簡直就像身上藏了東西，如果是我會馬上将他抓起來進行嚴密地搜身。”

“你思考半天就思考出這些？”斯内普皺眉問。

“難道不應該這麼做嗎？”奧蒂莉亞困惑地反問。

“很抱歉，鄧布利多講究人權，你剛才說的也不符合巫師界現在的理念，直接羁押搜身是行不通的。”斯内普嘲諷地說，“不過我也覺得這種理念很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