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的人顯然對這标志也頗為忌憚,她正想離開這裡,就有二十幾個魔法部官員出現在了這裡,其中還有克勞奇先生。
每一個都謹慎地舉着魔杖,齊刷刷地對準了場中唯一站着的人。
“奧蒂莉亞?”有執行司的同事率先認出了她,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在這兒?天哪——你竟然受傷了?”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克勞奇先生沉聲開口,聲音裡滿是質問和懷疑,“是你……發射了黑魔标記?”
“沒有。”奧蒂莉亞靠在樹上,左肩上滲出一小片血迹,但她的聲音依舊清晰有力。
“克勞奇先生,我沒記錯的話是我通知您可能有外來人入侵,難道是我在賊喊捉賊嗎?”
“我确實見到了那個發射黑魔标記的人。”奧蒂莉亞咽下湧到嘴邊的一小口血,“是個有着淺黃色頭發的年輕人,他還有一個幫手。”
“夠了。”克勞奇先生突然皺眉打斷她,“所以現在人跑了是嗎?”
“沒錯。”奧蒂莉亞低聲說。
“你是幹什麼吃的!廢物!”克勞奇咆哮道。
“克勞奇你在做什麼?”有執行司的人不悅地說,“這是我們司的人,還輪不到你教訓!”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越來越多的魔法部的人趕了過來。
“為什麼不讓她先接受治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緊接着幾個魔法部的人被粗暴地推開。
奧蒂莉亞擡起頭,一眼便看見了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不,您不要過來,這裡現在情況很麻煩!”奧蒂莉亞喊道。
“斯内普教授。”克勞奇認出了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冷冷地說,“我不認為你應該在這種時候摻和進來。”
“這孩子是跟我一起來的,她發現不對勁馬上去尋求支援,而你們隻顧着在這裡圍着她聲讨?”斯内普冷笑一聲,臉上的厭惡和嫌棄幾乎沒有掩飾,“怎麼,她還能自己打傷自己嗎?然後站在這裡等着你們興師問罪?!她是頭蠢豬嗎!”
奧蒂莉亞:……
她痛苦地捂住耳朵,緊緊閉上眼睛,真希望自己此刻又聾又瞎。
“奧蒂莉亞。”一位女同事看看四周,終于還是小步跑過來,在她身旁蹲下查看傷勢。
“我不嚴重,别擔心。”奧蒂莉亞輕輕搖了搖頭。
“就像這位先生說的,我們司的這位後輩應該先接受治療,而不是被人這麼針對責備,您可不要因為我們司長不在這裡就欺負我們這些下級官員。”剛剛和克勞奇先生嗆聲的執行司的人諷刺開口說,“克勞奇先生,您真應該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會……還在現在這個位置。”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克勞奇先生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教授,你怎麼找過來的?”奧蒂莉亞被斯内普扶起來的時候小聲問道。
“剛剛遇見波特他們了。他們說好像看見你被一群魔法部的人圍着。”他簡單解釋,不忘順便挖苦一句,“知道什麼叫自讨苦吃嗎?說的就是你這種不帶腦子隻知道往前沖的人!”
“…求求您别罵了,我剛剛才被人罵過。”奧蒂莉亞欲哭無淚,伸出一隻手遮住自己的半張臉,“還有您再晚一點帶我去醫院,我的肩膀就要自己長回去了。”
“…忍着。”
————
克勞奇老宅。
“混賬!”克勞奇先生雙目圓睜,憤怒地揪起一個青年的衣領,把他狠狠摔在牆上。
“你知道你今天做了什麼嗎!你差點殺了那個女孩!還變出了那個黑魔标記!”
“那是她自己多管閑事。”小巴蒂倒在地上虛弱地說,眼中卻滿是戲谑。
“而且我的索命咒可沒打到她,她可是被你的攻擊咒語打傷的。”
小巴蒂說到這裡短促地笑了一聲,眼底露出深深的不屑,“你裝什麼清高?竟然還阻止我去殺她?”
“老東西,我要是你就趕緊找機會殺了她,她可不是伯莎·喬金斯那種廢物點心,你一個遺忘咒就能一勞永逸。”
“閉嘴!那我不如先把你交出去!”克勞奇先生怒喝,“我就應該殺了你!你不是我的兒子!”
“我早就不是你的兒子了。”小巴蒂的語氣充滿了痛苦與怨恨,“母親死了,你是不是後悔極了?那就殺了我啊!畢竟我可是你一輩子的污點!”
“你——”
克勞奇先生的呼吸急促,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眼睛因為充血幾乎赤紅。他死死盯着小巴蒂,似乎在掙紮着什麼。最終,他的魔杖還是擡起指向了這個外貌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兒子。
“你死性不改,我竟然還一時心軟帶你出門,我真是該死。”他沙啞地說,帶着無法遏制的痛苦和自責,“你老老實實在家裡繼續待下去吧。”
“你不能這麼對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小巴蒂瘋狂抵抗着對方的奪魂咒,但他的掙紮還是漸漸減弱,目光渙散地倒了下去。
“閃閃。”克勞奇先生這時冷冰冰地看向不停想阻攔他的小精靈。
“先……先生?”閃閃害怕地問。
“滾出克勞奇老宅。”克勞奇的聲音冰冷,帶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今天的事情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滾出去!”
“不……不!求您!”
閃閃低聲哀求着他,被克勞奇先生不耐煩地一腳踢開。
偌大的房子裡,沒有人注意到有一隻狼狽的老鼠從窗戶的縫隙裡爬了進來。
————
“這才畢業幾天你就過來了。”芬妮給奧蒂莉亞一邊上藥一邊抱怨,“你能不能小心一點?”
“我也沒辦法,今天遇見的人都是很厲害的巫師。”奧蒂莉亞也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尤其是那個打傷我的,好像是個很老道的巫師。”
“我好擔心你,這才剛開始。”芬妮動作很小心,生怕弄疼她。
“還有為什麼是斯内普教授送你過來的?”芬妮小聲問,雖然對方已經離開了,但是她在上學的時候就很害怕這位教授,包括現在。今天看見對方帶着奧蒂莉亞過來,還以為她是被斯内普教授打傷的。
“偶然碰見的。”奧蒂莉亞擡眼看天花闆,不敢看她。
“好了,上好藥了。一天三次,三天後就可以出院了。”芬妮給她纏好繃帶。
房門這時候被敲響。
“誰啊?”芬妮走過去把房門打開,是一個讓在場的兩個女孩都沒想到的人。
“克勞奇先生?”奧蒂莉亞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