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低頭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籠子,嘴角微微抽動,拒絕之意簡直溢于言表。
不過奧蒂莉亞正忽閃着眼睛看着他,顯然這回沒那麼好打發。
頂着她不閃不避的視線,斯内普隻好敷衍地接過那個金屬籠子。斯内普大緻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個被奧蒂莉亞用變形術變出來的籠子意外得不算難看,甚至還能稱得上一句精巧。
他用縮小咒語把這個籠子縮小到巴掌大小,随後把它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
“很好看呢。”奧蒂莉亞心滿意足地說,“您桌子上什麼裝飾都沒有,我怎麼之前就沒想到給您添置一些呢?”
“少給我整那些沒用的東西,我現在真慶幸你之前沒想起過這種事。”斯内普前幾天去過她的臨時辦公室,明明還沒有正式開學,她的辦公桌和書架上就早早擺滿了各類私人用品和裝飾品。
搬走的時候難道不會覺得麻煩嗎?
奧蒂莉亞其實很想說,自己倒是真的很後悔沒有早點給他的辦公室加點布置,怨不得之前總覺得這裡冷冰冰的。但她還算知道分寸,今天能說這麼多輕松的話題已經很知足了。
“對了教授,您還沒有告訴我霍格沃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奧蒂莉亞輕咳了一聲,把話題帶回了正軌。
她伸手拿起茶壺,從旁邊取出一隻潔白細緻的瓷杯,為自己斟滿。嗅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淡淡香氣,她才發現這是一種在倫敦頗受女士歡迎的一種花茶。
“鄧布利多這回态度很強硬。”斯内普緩緩說道,語氣中透出幾分罕見的凝重。
他對此也感到很意外,本來以為按照鄧布利多以往的行事風格,這回會盡可能蟄伏不與魔法部硬剛的。
“鄧布利多告訴福吉,他親眼看見了伏地魔的複活并且和他決鬥過,還受了不輕的傷。如果福吉不想做有史以來最差的一屆部長,就該聽他的立刻進行戒嚴。”
奧蒂莉亞:“……想也不用想,部長拒絕了對不對?”
“沒錯,真是個蠢貨,鄧布利多要真是貪圖他那個部長的位置他能做什麼?”斯内普嘴角咧出一抹冷笑,顯然覺得福吉真是愚不可耐。
奧蒂莉亞看着茶杯裡打着旋的細小茶葉。
“所以校長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她小心地問道。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一時沒有說話。
“您不用有心理負擔,我知道您已經盡力了。”奧蒂莉亞歎了口氣,“那這麼也能解釋得通了,校長想在他還有能力的時候就盡可能把這一切解決是嗎?”
“他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斯内普冷淡地說,“但是他的現在的身體就像一個補不上的水桶,最應該做的其實就是靜養。”
奧蒂莉亞手指摩挲着茶杯光滑的外壁,視線微垂在思索着什麼。
“這些不需要你去擔心,也沒有什麼你能做的,或者說你都不适合去做。”斯内普阖上眼睛靠坐在椅背上,顯然這個話題讓他也覺得倍感疲憊。
“現在的局勢太不明朗,就連鄧布利多很多時候也無能為力。你能做的就是活到最關鍵的那一天。”
“那我們都能活下來嗎?”奧蒂莉亞擡起頭看向他。
“我不能保證。”他語氣淡漠地說,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别什麼時候都沖在最前面,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但這不是奧蒂莉亞想聽到的答案,她很想就這個問題好好和對方探讨一下,結果斯内普直接一個消失咒把奧蒂莉亞手裡的杯子變沒了。
“行了别繼續浪費我的時間。”斯内普開始不客氣地趕人,“我調配的藥劑比聖芒戈的那些庸才強得多,既然沒事了就趕緊離開。”
“你根本不知道我一天到晚有多忙!”
奧蒂莉亞當然知道,而且她覺得作為初入職場沒多長時間的小職員,自己也是忙得離譜。
白天她有一半的時間還需要出去執行任務,剩下的時間會和烏姆裡奇一起讨論教學安排,并且每周還要交一份詳盡的報告。
“他們的黑魔法防禦課就沒有實戰内容嗎?”奧蒂莉亞一邊抄寫參考教材的名錄一邊困惑地問,“還是我記漏了?實踐課需要的是另一本教材?”
“沒有哦,用到的書全都列在這份清單上了。”烏姆裡奇語氣甜膩地說。
“抱歉……我有些不太明白。低年級沒有實踐課我還能理解,為什麼高年級也沒有?”奧蒂莉亞不安地追問。
烏姆裡奇用她那雙癞蛤蟆一樣凸出的眼睛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瞧我,忘了部長不可能會對所有人都講清楚他的理念,忘掉身邊一些不那麼重要的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烏姆裡奇得意地笑了一下。
“親愛的,霍格沃茨根本不需要什麼危險的實踐課,你隻需要聽令行事就行。”她語氣溫柔地說。
“畢竟他們很安全,不是嗎?根本就沒有神秘人,都是鄧布利多和那個騙子男孩說的謊而已。”
“最起碼交給他們自保的能力?”奧蒂莉亞掙紮道,“上個月阿茲卡班那麼多逃犯逃出來,幾乎全是心狠手辣的食死徒,如果一點戰鬥技巧都不教給他們的話……”
“布蘭奇小姐——”烏姆裡奇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她,聲音驟冷,“你再這麼說下去,我會開始懷疑你的立場了。福吉部長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對你還算重用,你應該清楚自己是哪邊的人。”
奧蒂莉亞咬了咬唇。
“怎麼,你還有其他意見嗎?”烏姆裡奇頭微微一偏,語調故作關切。
“并沒有,女士。”奧蒂莉亞這回沒有再提出疑問。
她低下頭,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拿起筆把這本書的名錄抄了上去。
……
“這是多洛雷斯這一周的報告書?嗯……很不錯,她還是按照我的吩咐都辦好了。”福吉接過奧蒂莉亞遞來的羊皮紙,低頭快速掃了一眼内容,嘴角勾起一個還算滿意的笑容。
“你們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比方說鄧布利多的刁難?”福吉帶着一種難以掩飾的期待詢問,迫切想抓住對方的錯處。
“鄧布利多暫時沒有什麼動作。”奧蒂莉亞說完,果然看到福吉一副失望的表情。
“但是很多霍格沃茨的學生都對取消了黑魔法防禦課的實踐内容感到不滿……”
“不需要理會他們。”福吉滿不在乎地說,“教會他們,難道讓鄧布利多好借這個名頭培養自己的私兵嗎?前幾任部長也是糊塗,竟然放任鄧布利多做地頭蛇!可憐我一屆部長真正能用的人還不如一個校長多……”
他越說越激動,整張臉漲得通紅。
“我有一個很好的提議。”奧蒂莉亞适時開口。
“哦?說來聽聽?”福吉興趣缺缺,顯然不認為她能提出什麼好的意見。
“您需要自己的人。”奧蒂莉亞聲音低緩,她用了點迷魂咒,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蠱惑的味道,福吉本來有些松懈的坐姿不由一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