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說發現神秘事務司的盧克伍德有異常，和食死徒來往過密，加上之前截獲的信件，神秘人似乎想将哈利誘騙到神秘事務司，他也确實曾經從夢境裡看見了神秘事務司的景象……”

斯内普的神情驟然陰沉了下來。

“怎麼了嗎？”奧蒂莉亞奧蒂莉亞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

斯内普咬了咬牙，聲音幾乎從牙縫中擠出。

“鄧布利多又沒有告訴我，很好，很好！他幹脆帶着他那堆秘密直接下地獄去吧！”

“……您别生氣，這麼多年還沒有習慣嗎？”奧蒂莉亞反過來寬慰他，“生氣有什麼用呢？從校長嘴裡也不可能擠出更多的話了。”

斯内普：……這話可真熟悉，他剛剛是不是說過？

“真高興今天能和您這麼說說話。”奧蒂莉亞忽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裡帶着一絲淡淡的惆怅，“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預感這種還算輕松的談話會越來越少了。”

奧蒂莉亞擡起頭，用那雙湖藍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着他。她把手背在身後，微微歪着頭，想把他看得更仔細一些。

斯内普心頭微動，差點就再次脫口而出，詢問她要不要留在霍格沃茨，但他很清楚霍格沃茨也已早經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了。

誰都可以離開霍格沃茨，在不久前甚至它的校長也毅然離去，但是自己的一生好像都困在這裡，雖然是他自己主動走進來的。

“神秘事務司有一個預言廳，那裡面放滿了有預言天分的人做出的對未來的語言。”

斯内普緩緩說道。

“那裡面有一個關于波特和黑魔王的預言，我……當年隻聽到了一半然後告訴了他，他或許是想知道另一半的内容。”

奧蒂莉亞盡管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此刻還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很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您。”她說。

斯内普也沒指望她能說出什麼為他辯解的理由，他知道眼前的人正義感和道德感都很強，如果不是自己曾經教導過她，她說不定也會在心裡一直唾罵他。

但他感覺到了有什麼輕輕觸碰了自己。

奧蒂莉亞輕柔拉起斯内普垂在衣袍邊的一隻手，舉到了自己的面前，在上面落下一個輕如蝶翼、不夾雜任何感情的吻。她的唇在這酷寒的天氣裡凍得冰涼，但在碰到對方的手背時，竟還是被凍了一下。

那隻手也顫抖了一下，但這次到底沒有抽回來。

“那就請您努力活下去吧。”她擡眸對上那一雙訝異的黑眸。

“我會陪您的，用餘生去償還曾經的那份罪惡與行差踏錯。”

————

奧蒂莉亞遇見哈利時，他正氣沖沖地從格蘭芬多塔樓沖出來，臉漲得通紅，看起來像是剛剛和誰激烈地争吵過。

“你怎麼了哈利？”奧蒂莉亞望了一眼他的身後。

哈利臉上餘怒未消，但看到奧蒂莉亞後還是收斂了一些，他強壓下怒火，拉着奧蒂莉亞往外面走去。

“别在這裡說，奧蒂莉亞，秋出來的時候會看見我們的！”

奧蒂莉亞：“你們吵架了？可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

“以前是，但從今以後就不是了！”哈利怒不可遏，“什麼叫她其實還可愛的，她隻是犯了個小錯！那個瑪麗埃塔洩密暴露了D.A.的事情，還害得鄧布利多被迫離開！”

“有人洩密？”奧蒂莉亞心想不應該，她看過赫敏記錄的名單，那上面分明有一道詛咒……

“她竟然還怪赫敏出手太狠辣，害得她那個洩密者朋友一臉膿包，真是活該！”

哦，原來是事後懲罰機制，奧蒂莉亞想，她有時間真應該教赫敏一個搶在洩密之前就生效的詛咒的。

“秋！她一直哭哭啼啼！我都不知道她在哭什麼，難道不是我最應該哭嗎！”

哈利惱怒又沮喪地跺了跺地面，忽然彎腰痛苦地抱住了頭。

“好痛——”他呻吟了起來。

奧蒂莉亞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後把哈利帶到了黑湖湖畔一處僻靜的地方。她畢竟明面上還是支持福吉部長的，不能讓人看見她和哈利走得太近。

“好點了嗎？”奧蒂莉亞喂給他一點鎮定劑，讓他靠在她身邊坐在了一片幹燥的地面上。

“我的頭又開始痛了。”他沙啞地說，“我還看到了神秘事務司，那裡有一排排架子，還有數不清的小球。”

“你最近頭疼的次數頻繁嗎？”

哈利靠在奧蒂莉亞身上支支吾吾地沒有說話，但奧蒂莉亞從他的臉上讀懂了一切。

她微不可查地歎息一聲，心想那一天越來越近了。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被折磨得精神緊繃，看起來氣色差極了。”

哈利小小聲應了一下。

“别把自己逼得太緊，也不要輕易相信你夢裡看到的東西，做決定之前請務必先聯系我們好嗎？我，小天狼星，或者斯内普教授……”

哈利聽到這裡立即嫌棄地啧了一聲。

“好了好了，他應該不會在這麼嚴重的問題上還和你較勁的。”

奧蒂莉亞把手放在了他的頭上，給他輕輕揉起了太陽穴。

哈利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你在做什麼，奧蒂莉亞？”

“想幫你放松一下。”奧蒂莉亞低聲說，像是一陣呓語，“之前有人也這麼幫我揉過。”

“是你的媽媽嗎？”哈利問。

“不。”奧蒂莉亞搖頭，“是另一個我很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