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奧蒂莉亞起得很早,天剛蒙蒙亮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今天她要去陳列室幫忙修複那些在戰火中受損的藏品。奧蒂莉亞大緻掃了一眼清單,深覺這将會是個大工程,心裡不禁歎了口氣。
一把魔法梳子在她頭頂飛快穿梭,從發根到發梢細細梳理,忙碌得像個小陀螺。泡芙站在她的肩頭,有一搭沒一搭的踩着自己的爪子。
奧蒂莉亞把手臂支在梳妝台前,支着下巴準備趁機再閉目養神一會兒。
一陣翅膀扇動的聲音在窗邊響起劃破了晨間的甯靜。奧蒂莉亞看過去,就見一隻精神爍爍的獵隼合攏翅膀停到了她半開的窗戶邊,吓得泡芙蹿起來飛到了衣櫃頂上。獵隼顯然對那隻貓頭鷹不感興趣,它歪着頭看了她一眼,擡起自己綁着一卷信紙的腳。
奧蒂莉亞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早安,阿薇絲小姐。”她同這隻獵隼打起招呼,接着走過去解下了那封信。
她抖了抖信紙,上面隻有寥寥幾個單詞:
“聽說你談戀愛了?”
短短的一句話并沒有署名,後面還畫着一個大大的笑臉,但奧蒂莉亞沒有感受到絲毫的友好,反而後背發涼。
她就知道艾達一定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
奧蒂莉亞糾結得想咬手指,目光偷偷瞟向仍站在窗邊的獵隼。
這是艾達自己馴養的一隻飛禽,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對角巷的貓頭鷹實在是太廢柴了。
眼神鋒利身姿矯健,确實很好看……奧蒂莉亞瞥了眼衣櫃上的泡芙,頓時像被潑了盆冷水。
算了,泡芙也很可愛嘛。她在心裡安慰自己。
至于回信寫些什麼,奧蒂莉亞決定裝一回死。她的内容也很簡單:
“媽媽竟然都不關心我的身體嗎??”
她把隻寫了一句話的信紙卷了卷塞給阿薇絲小姐。
“麻煩你了。”奧蒂莉亞心虛地說。
阿薇絲是一隻獵隼,它不懂人類的語言,但它看懂了這封信有多短多敷衍。它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奧蒂莉亞,一時不太願意接過來。
奧蒂莉亞塞給它一把泡芙的零食,接着把信往它爪子裡送了送。
“快走吧,媽媽要等急了。”奧蒂莉亞佯裝關心地說。
阿薇絲沒再磨蹭,艾達不滿意的話無非就是讓它再來送一次信。它拍動着翅膀飛入高空,幾個眨眼的時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能躲一天是一天吧。”奧蒂莉亞自言自語地坐回梳妝台前,“我現在也沒想清楚……”
“刺啦刺啦——”
有爪子撓門的聲音響起,吵得奧蒂莉亞耳膜生疼。
她皺着眉起身走去開門,卻沒見到半個人影。視線微微下移,隻見一隻黑狗正蹲坐在門口,尾巴慢悠悠地掃着地面。
“這麼早你就來騷擾我嗎?”奧蒂莉亞不滿地問,“要不要看看這才幾點?”
“鄧布利多有事找我,所以我才順道跑過來,晚點我還要去看哈利。”黑狗口吐人言,一對黑眉皺起,“喂,你别忘了你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我知道,我一直都記得呢。”奧蒂莉亞無奈地扶額,“但是我目前還是個傷員呢,總不能現在就出發吧。更何況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下個月怎麼樣?”
小天狼星郁悶地用爪子撓了撓地闆,顯然不樂意等那麼久。
但是奧蒂莉亞确實是他為數不多的選項,畢竟除了克利切他還真的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
鄧布利多受傷未愈,聽說甚至沒辦法根治隻能好好休養;哈利年紀還小再說現在他還要上課;斯内普……呵,他就是去死也不會張這個口的。
“話說你和斯内普是怎麼回事?”小天狼星一傷嘴就是刻薄的話,“難道是因為你同情那個老蝙蝠?”
奧蒂莉亞微微沉默了一瞬,語氣委婉地開口:“其實教授人還是挺好的,對吧?他還堅持每個月給盧平教授熬狼毒藥劑,你是不是也該多少放下點成見?”
“做夢。”小天狼星哼了一聲,冷笑着說,“盧平敢喝斯内普那家夥的藥劑,可我是連他一口水都不會喝的——”
“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小天狼星,畢竟我是真的會在你的水裡下毒的。”
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毫無預兆地從他身後響起。
小天狼星搖晃的尾巴僵了一瞬。
“你還是早點去校長辦公室吧,别讓鄧布利多教授等太久。”奧蒂莉亞好心地開口,給了他一個台階。
“你說的對,我很忙還有事情。”小天狼星很快恢複了正常,甩了甩尾巴,四條腿飛快地跑了起來。
“他怎麼會來找你?”斯内普目光不善地看着小天狼星夾着尾巴逃走的身影,“還有他變狗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嗎?”
“可能……四條腿跑得确實比較快吧?”奧蒂莉亞語氣有些不确定。
“他想找我去幫他拿回雷古勒斯的遺物。”奧蒂莉亞輕輕拉過斯内普的袖子,讓他進自己的房間再說話。
“有什麼必要幫他,那是他自己的弟弟,我現在還記得他當年有多看不起雷古勒斯。”斯内普嗤笑,“現在又來裝好哥哥?”
“您應該也認識雷古勒斯吧?”奧蒂莉亞好奇地問,“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斯内普看了眼奧蒂莉亞,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