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雪報了一個地名。
是一家KTV,季茗初沒有多想,到的時候聞雪剛從裡面出來,她穿着暴露的禮服,身上披了白色呢絨大衣。
她的身邊,站着一位身姿高挑的女性,是陸君亭。
陸君亭依舊一副凜然的,職場女強人的模樣,深灰色的高領毛衣讓她看起來禁欲、冷硬,黑框眼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她的樣子冷過寒冬臘月的風。
很明顯,聞雪身上的呢絨大衣是她的。
“你來了。”聞雪淡淡道。
三人相對而立,季茗初的眼神在聞雪身上停留了兩秒,随後落到陸君亭身上。
陸君亭看到她第一眼也震驚到了,随後眉頭蹙起,變得不耐甚至是憤怒。
“季茗初?你怎麼會在這裡?”
季茗初并不認識她,也沒有搭理她的義務,她隻是低頭看着聞雪,問:“你喝酒了?怎麼回事?是不是陸君亭對你做了什麼?”
“你現在應該關心的人不是她。”
陸君亭冷硬的聲音響起:“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和聞汐在一起,應該在天凰山吧?”
季茗初指捏成拳,本來因為這事她就讨厭聞汐以及她的人,她原本就已經克制住質問陸君亭了,怎麼這個人反過來質問她?
怎麼有臉的?!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和聞汐有關的事就是和我有關系!”
四目相對,兩人的瞳孔裡隻剩下火力,明明第一次正面交鋒,卻能劍拔弩張到這地步。
一個是為了聞汐,一個是為了聞雪。
“哦是嗎……”季茗初笑了笑,“看陸總這副樣子,應該是求之不得啊,既然如此,當時聞汐要和我結婚時你應該盡全力阻止啊,那樣現在和聞汐結婚的不就是你了……”
“這和結婚有什麼關系?!”陸君亭氣得拎住季茗初的領子,“我問你,你是不是把聞汐丢在天凰山了!!!”
“是啊!”
“你……”陸君亭氣得手都在顫抖,“你怎麼能,你怎麼能把她一個人丢在那裡?你知不知道她……”
陸君亭欲言又止,季茗初沉冷地看着她,“她怎麼?怕黑?失眠?”
她笑了一下:“你想多了,她是個惡人,惡人怎麼會怕黑呢?”
“季茗初,你真不是東西。”
這句話把季茗初更是氣笑了。
她怎麼不是東西,明明知道聞汐的真面目,卻因為短暫幾天的相處決定覆蓋過往,重新認識那個人,可是打臉來的措手不及。
她看着面前弱小無助可憐的聞雪,心裡就覺得聞汐有多邪惡。
“聞雪,跟我走……”
她拉住聞雪的手腕,卻被陸君亭強硬掰開。
“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該對别人暧昧不清?”
陸君亭大概也是氣瘋了,忘記了以往翩然的風度,直接拽着聞雪的手腕,近乎拖拽地把人拽到路邊停好的邁巴赫邊。
“上車。”
女人的口吻近乎是在命令。
季茗初站在一邊看着。
聞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驕傲,他們向來不服軟不低頭,聞汐是,聞雪也是。别人越讓她們幹什麼,她們就越會反着來。
她覺得聞雪是不會服從的。
可是季茗初錯了。
她看到聞雪自己拉開車門,臨進去前,才看了她一眼。
“你回去吧季茗初,我讓你來就是告訴你我還好,以後你不用再管我的事了。”
随後她上車,再無回頭。
季茗初在寒風中冷冷站着,看見陸君亭不屑的眼神,看着她走到另一邊拉開車門。
“季茗初,你不要後悔。”
這是陸君亭給她的警告。
邁巴赫揚長而去,直到幻影黑消失在視線之内,季茗初才後知後覺自己這趟來的有多莫名其妙。
她沒有弄清楚事情因果,沒問她們去什麼地方,隻剩下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