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向南與的手指從他後背滑落,淩澤骞的意識還沉浸在這場無與倫比的美妙之中,每一幀畫面都像是要被珍而重之的财寶,此刻少年單純的愛就像詛咒一般,淩澤骞瘋狂的迷戀眼前清瘦又溫柔的向南與。
“我——”倆人胸膛還緊貼在一起,迷離的雙眼無法聚焦,隻能看見向南與此時在愉悅的笑。
他看着淩澤骞因為發聲兒輕微顫動的脖頸肌肉,輕柔地擡手摸了上去,像在撫慰受驚的狗捏着軟肉輕聲安慰。
“沒事吧,澤骞?”
琥珀一般清亮柔和聲音貼着少年燙紅的耳廓漸漸分明,無限放大,又像柔軟的羽毛将淩澤骞的心口輕輕托住,柔軟細膩地包裹一起。
剛才說不喜歡所以不接吻,那麼……
他喜歡——?
向南與見他眼神依舊迷離,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還好嗎?”淩澤骞背突然放大的眼睛下意識後退,喉結滾動,向南與卻繼續湊近追着淩澤骞的目光,不讓他眼神躲閃。
淩澤骞此時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他隻能聞到向南與嘴中和自己相同的薄荷糖味,眨巴眨巴眼睛,又密又長的睫毛輕輕掃過向南與的臉頰,眉頭又重又深,從向南與的角度看過去,他五官的混血感特别明顯,就是野性中交織着純情,尤其是眼睛。
向南與直接貼着他緊實的骨骼線條擡手摸了上去,微涼的指尖輕輕貼着他的下颌,他又向前湊,柔軟的唇瓣直接吻在了眼角,在淩澤骞滿臉詫異之間,向南與伸出舌尖在舔舐他的臉。
——濕潤又柔軟
但很快,他就從淩澤骞身上下來了。
少年的心跳如鼓點般瘋狂跳動,像止不住的驚雷,藏不住心事。
直到向南與的指尖捏着酒杯遞到他嘴邊,淩澤骞的思維才從剛才的驚異與鋪天蓋地的心動中恍惚過來,接着向南與的手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劃過喉嚨,仿佛救贖一般,他張了張嘴。
“沒事,要繼續玩嗎?”他下意識抓住了向南與的手腕,指腹在腕骨上摩挲,就像一隻在讨要獎勵的狗,眼神濕漉漉的,向南與手心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上面。
“你還想玩嗎?”
“累了的話我陪你回去。”向南與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溫柔耐心,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也沒有對剛才與淩澤骞親吻的顫動。
但那時候淩澤骞已經滿心滿眼都是他了,遲鈍的反應讓他完全意識不到這場遊戲的任何纰漏。
為什麼向南與的朋友在看見倆人擁吻時候的平靜,甚至以一種同伴成功捕食獵物的自豪感?
為什麼沒有任何人詫異向南與對自己親昵而暧昧的舉動?
“一會再回吧。”他還是想和向南與在一起更多的時間。
後半場,無論誰抽到國王,都神奇的沒有再點過向南與和淩澤骞,他們兩個甚至開始跟着伴奏一起唱起歌。
“你對我壞一點,無法停止想象我們的永遠~”
向南與的歌聲比抹了蜜的糖還要甜蜜,絲絲縷縷食髓知味一樣飄進淩澤骞的心口。
唱到“愛你是孤單心事”時候,向南與突然扭過頭看他,手裡還捏着話筒,正好頭頂星空流星滑落,映在他的眸子裡,明晃晃,淩澤骞在裡面看見了自己。
向南與輕聲唱着湊得更近,近到倆人雙眼失焦,近到隻要他稍微動下胸膛,向南與的嘴唇就會擦過他的下巴。
“不懂你微笑的意思”
向南與突然将話筒遞給了淩澤骞,然後眯着眼笑,月光與星光交織在一起流進他的眼睛,淺棕色的眸子似水般溫柔,浮光掠影的一眼就足以讓人深陷進去。
他的手肘撐在淩澤骞兩側,遞話筒時候胸膛壓得更低了,能看見鼻尖蹭紅了一片,連喘息都是濕漉漉的。
“還沒膩歪完啊!”
“換遊戲了呀!”
剛剛接受懲罰的倆人回來,劉瑜迫不及待地大聲沖着他們這裡喊。
“哼——”
向南與在他耳邊輕笑,坐起來時候發旋兒碰到了淩澤骞的胸膛,隔着布料也是滾燙一片。
“總該玩我的真心話大冒險了吧!”劉瑜故意沖着他們倆人這裡說,對倆人剛才的親密氛圍卻閉口不提。
“停——,哎呀!”又跑我這裡來了,王嘉眼睜睜的看着轉盤指針第三次指向自己,表情恹恹的滿臉的無可奈何将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劉瑜最喜歡灌别人酒,現在更是開心的不行,“啪嗒”着拍手叫好,身子已經快仰個了過去,堪堪抓住座椅背沒讓自己摔個狗吃屎,劫後餘生還伸着手指嘲笑,“剛才是向哥現在是你,你倆真該買彩票啊!”
“去去去”王嘉趕忙給他一肘擊,哪涼快哪呆着去。
“真心話,”最後還是無奈地選擇。
劉瑜笑得賊眉鼠眼,一看就沒憋好屁,“在場有沒有你喜歡的?”
“卧槽!”
問完這個問題王嘉明顯臉色一變,瞬間僵住了,看起來極其後悔選擇了真心話。
一旁安靜喝酒的宋萌都被炸起來了,一個激靈站直身子,眼神在向南與身上打轉,淩澤骞當然也注意到了,隻不過沒想到自己情敵這麼多,在潛意識裡已經将劉瑜歸位了假想敵,現在半路又多出來一個,淩澤骞原本對他的問題沒什麼意思,這時候也立馬挺直了可身子,眼神如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