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的目光像燙紅的鐵烙在那塊赤裸的肌膚上，向南與故意拉長的聲調更像□□一般将人拖了進去。

貪婪的目光死死看着，男人終于伸出了手想要摸上去。

突然，一道陰沉的目光從頭頂落下來。

“他有人了。”

調酒師仿佛終于推脫開一種花紅柳綠，又回來充當護花使者，他強勁地捏着男人的胳膊，精悍強韌地把人往後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

“嘶一”

男人的表情因為吃痛而扭曲，伸出手指想要怒罵，向南與挑眉看着他，那眼神卻和冰塊一樣寒冷透骨，讓人一時沒了聲響。

“滾吧。”

“他媽的，有人了還騷什麼！”

被放開之後，男人趕緊跑了幾步，隔遠了又突然停下來回頭怒罵。

“不是讓你等……”

調酒師的話還沒說完，向南與突然擡眼皮沉默地看向他的眼睛，表情像在看一灘沒有生氣的肉一般。

“不是在等你嗎？”

他慵懶地伸了伸腿，肩膀上摳出來的肌膚白的發膩，燈光恍恍惚惚而過，漂亮極了，他的語氣卻十分平淡。

調酒師原本帶着被人侵占領地的怒火，被他這樣一看頓時沒了底氣。

人性本來就很賤，他越表現的無所謂越疏離，人就更喜歡更貪婪。

向南與突然冷下來的語氣讓癫狂的氣氛尴尬的凝結下來，身後節奏感十足的音樂、讨論聲和口哨聲突然被拉遠了，像潮水一樣遠遠的淡淡的走了。

“你的業績完成了？”他手裡随意地轉着玻璃酒杯動作不經意極了，纖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微凸的腕骨沒有任何裝飾。

“我想你了。”調酒師還沒摸清他的脾氣，還用着平時泡傻小子的手段，他親昵地摟住了男人的肩膀，暧昧地想把人拉進懷裡。

向南與也不躲，但表情依舊淡淡的。

“是嗎，有多想呢？”他順着男人的動作，腦袋輕輕往他胸膛裡靠了靠，調酒師很快就被他的動作讨好到了，手裡力氣加大了，想把人完全摟緊。

另手貼在向南與的後頸，那細膩的觸感熱乎的溫度幾乎把他的手心融了進去，讓人不由得想更往下探，去揉搓那更加美好的地方。

“放下一起來找你。”

“你說，這杯酒裡有什麼呢？”

向南與讨厭這樣的話，也懶得應付，生硬地把話題轉走，蒼白的手指向棕色酒夜，眼底若有所思。

男人将他摟得更緊了，“不會有好東西，”伸手直接将酒杯拿遠了，“隻喝我調的酒好不？”

向南與突然扭過頭擡着下颌看他，“那你能給我調多久的酒呢？”，這個角度他的眼睛明亮極了，仿佛在期待什麼。

調酒師下意識又将他與索愛的小男孩歸為一談，強勢地把人一摟，“很久很久。”

向南與不需要承諾，也懶得再去挑剔戳破男人話裡的纰漏，隻淡淡的笑揭過去了。

撩亂的光在兩雙眸子間流轉，仿佛一層薄薄的屏障。

“叮—”

向南與的手機響了，調酒師還虛虛摟着他的肩膀，聽見聲音挑眉疑惑般看了一眼。本來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他不喜歡偷窺，故意不點開屏幕，修長的指尖遞過自己的酒杯放在男人手中，嘴角綻了朵美麗的花。

眼角仿佛含情脈脈，一汪情水蠱惑般誘人。

男人很快就抛擲腦後手機鈴聲，故意将手掌覆在向南與白皙的指尖，又向下流連微凸的關節，調情似的将向南與的手摸了來回，才戲虐地開口，“你還想要什麼？”

“手機裡還有下一場嗎？”

“——”

向南與還真伸手撐住下巴故作思考了一會兒，這個角度領口正好滑下一小條雪白的肩膀，晃眼勾人極了，再配上此時故作疑惑的表情，有種撩人而不自知的純情，但他是誰，隻要他想随便一句話經過他口一樣的暧昧動聽。

纖長的睫毛在氛圍光下灑下小片的陰影，向南與突然向前湊了湊，窄腰美好的曲線突然落進了光裡，也落進了對方如矩的眼底。

他看将握着酒杯的手僵了一瞬，霎那間向南與就貼了上去，身體力行地向人展示了，“我隻要你。”

表情認真得仿佛我這一遭就隻為你而來，所有瘋狂動聽的音樂和無與倫比的畫面都不及眼前一隅天地。

嘴角綻開的花正好彌補了此時的鮮花配美人。

男人顯然是被他讨好到了，眼睛立馬亮起來，扣着向南與的手腕往眼前眼前湊，淡淡落下一吻，然後惬意地轉過身從櫃子裡找酒。

向南與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來被自己遺忘的消息。

淩澤骞：“學長，如果表白送什麼好呢？”

他想也沒想，玩笑似地敲了幾個字，“女的送花，男的玩花樣。”

向南與猜出來他的表白對象是誰，少年的臉藏不住事，肩膀耳廓一紅，心裡犄角旮旯的地方都公之于衆了，但是作為學弟心中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好學長怎麼能戳破人設呢，事情總不能說絕。

——但翻譯過來，就是一個不願意負責的渣男。

可是向南與也沒體會過什麼叫做正常的戀愛，什麼是兩個人之間應盡的責任。

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教過他，樂得幾時是幾時才是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