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再加上心情不好，寇奈的臉色陰沉的很。

搭讪的男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憋了好半天，白淨的臉漸漸變紅：“我.......我沒有和你說話。”

“對不起，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唐以年也開口拒絕。

聽到唐以年這麼講，男子也算識趣，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你......”唐以年欲言又止。

發現寇奈的情緒很不對，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問些什麼。

酒吧的音樂緩慢，悠揚又纏綿的音樂，讓氛圍都變得有些暧昧起來。

舞池裡的男男女女貼着身子，靠的很近。

季訟安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裡，掃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人影。

氣氛有些尴尬，唐以年再次開口；“要去跳個舞嗎？”

話一出，唐以年就覺得有些不太妥當，似乎這句話不應該由自己說出。

這種場合更适合，兩個關系暧昧的人，浪漫邀請，然後進一步的拉近距離。

此時此刻，對于自己來說，或許‘要不要再來一杯’，更為合适。

但是話已說出，沒有辦法，隻能硬着頭皮看着寇奈。

“好。”寇奈沒有拒絕。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舞池，身體挺的繃直，距離雖然不遠，卻像是在中間隔了水泥牆壁一般僵硬的互動着。

“來。”唐以年伸出手，示意寇奈搭肩。

指尖微微發燙，一時間不知所措，就連唐以年的話，寇奈的緩了好一會才回複。

“阿，好.....好。”

寇奈頭一次覺得自己像塊木頭一樣，喜歡的人明明就在眼前，身體卻僵硬的如同提線木偶。

“放松一點，不要緊張。”

倒是唐以年，從臉色上甚至看不出一點拘謹。

不過緊張之下的寇奈，也顧不得去看唐以年，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手腳上。

生怕哪一腳下去就踩到人。

一首曲子下來，額頭上甚至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直到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音樂暫停，寇奈長舒一口氣。

緊繃的身體還沒有松懈，下一首音樂緊接着便開始。

攥了攥自己的拳頭，将手心裡的汗抹去一些，手重新搭在唐以年的身上。

似乎是已經習慣，也沒有如同一開始那般的緊張。

兩個人越來越合拍，甚至到最後，寇奈可以拉着唐以年，優雅的來個旋步。

煩躁的情緒似乎慢慢被撫平，直到心裡隻剩下滿滿的喜悅。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唐以年嘴角噙着笑。

寇奈沒有回應，不過輕快的舞步已經出賣了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季訟安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身上沾着酒味和複雜的香水味；“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雖說是不是dj舞曲，但還是遮蓋住聲音。

寇奈有些不明所以，季訟安像右邊指了指，循着方向看過去。

定好的卡座上，正坐着一個人，得體的服飾，和整個環境格格不入。

像是參加過宴會的王子，被強拉來這種場合一般。

離得太遠，寇奈看不清臉，隻是隐隐覺得，應該是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而一旁的唐以年像是察覺什麼一般，定在原地。

“誰啊。”寇奈湊到季訟安耳朵邊問道。

季訟安一臉神秘莫測的笑意：“害，就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

“醫院新來的帥哥，相處了一下，意外的發現人還不錯。”

“我知道你沒男朋友，所以這種優質男，我這不是先給你诓騙來了麼。”

“我和你講阿........”

剩下的聲音，寇奈沒有聽見，耳邊隻是陣陣嗡鳴聲，掩蓋住一切雜音。

轉頭看向一旁的唐以年，想要從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找到一絲讓自己安慰的憑借。

“以年姐？”小心翼翼的拉拉衣角。

唐以年沒有反應，似乎陷入另外一種時空一般。

“學姐？”季訟安的聲音，将唐以年的思緒拉回。

“學姐，這是咱們醫院新來的醫生，你還沒見過，正好認識認識。”

季訟安笑的沒心沒肺，完全忘記自己之前念叨的那些，怕被截胡的碎碎叨叨。

“好。”唐以年低聲應下。

擡腿向卡座走去，剩下寇奈留在原地，鞋底像是被釘在地闆上。

雙腿沉重的擡不起來，隻能看着唐以年的背影越走越遠。

張張口，卻發現自己聲音啞的厲害，根本發不出聲音。

心情複雜，卻也隻能強打精神，擺出一幅毫不在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