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種晶型比得上發發好看！”

“發發簡直達成了遺傳學上最小概率的事件！”

“還有言言！”

“我這一生能在一年之内連着遇上言言和發發，這是怎樣的運氣！”

“我現在開始偏向于世界上存在神靈了！”

“如果沒有神靈，我們怎麼會遇上言言和發發！”

“我現在傾向于強人存原理了！”

“一切早在宇宙誕生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

“人類一定誕生在地球！”

“我們一定會遇上言言和發發！”

“……”

何華聽不太懂他們說的話，不過他聽懂了大家都很喜歡他。

可是再喜歡他也不能耽誤正事。

何華拍拍手，打斷了大家洶湧而來的愛意：“好了好了，有什麼問題等會兒再說，大家現在先選課。”

學霸們非常豪爽：“好嘞沒問題！”

“放心我們十分鐘就能結束戰鬥。”

“選完課發發早點回去就行。”

“我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很好地克制欲望。”

“愛就是放手。”

“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哪怕發發不在身邊也不能阻擋我對發發的思念與愛慕。”

“……”

何華：“……”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好好一個競賽班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錢多多蹦蹦跳跳走上講台，從略有呆滞的何華手中拿過講課單，湊過頭來問何華道：“發發，感覺怎麼樣？還想不想跑呀？”

何華：“……”

他端起老師的架子來，就當沒聽到錢多多剛才說的話，一本正經地對她說道：“班長，選課。”

錢多多聞言“啧”了一聲，指着何華對大家說道：“大家看看，才幾天，發發就跟言言學壞了。”

何華：“……”

同學，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啊？多給你們點陽光，讓你們燦爛泛濫嘛？”

錢多多看到何華窘迫的樣子，竟然很開心地說道：“放心吧發發，今天大家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今天在這個教室裡，大家都是體面人。”

何華：“……”

體面人們辦事效率也是真快，說是十分鐘選完課，還真就十分鐘選完課。

大家直面自己的欲望，但不做被欲望支配的野獸，大部分同學的選課标準不以何華教足球為轉移，還是根據興趣、考試難易程度、課上寫作業方便程度來選，錢多多一說課程名，大家直接舉手報名選課，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最後選何華的足球課的人數也沒有很誇張，每個班額定十人，競賽班隻報了15個。

經過一番勸說調整，又有四個人改報了田徑，用他們的話來說，是因為田徑老師是體育組老牌男神，雖然現在來講是過氣了，但仍然“風韻猶存”，入股不虧……

沒錯，在選課的同時，學霸們也是極其有效率地交流八卦信息，僅用十分鐘，何華就聽完了整個學校的羅曼簡史，并且知道了一個比錢多多是競賽班班長還要驚悚的事情。

高二一班這個競賽班的體育選課工作圓滿結束，體面的學霸們不做被欲望支配的野獸，雖然很想讓何華留一會兒，但還是遵守諾言，讓何華提前回辦公室了。

何華拿着選課單，渾渾噩噩地走出教室，錢多多追了出來。

經過剛才大波八卦的洗禮，何華已經麻木了，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錢多多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希望你多笑笑，開心一點，不要被言言帶壞。”

何華：“……”

他對錢多多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覺得溫老師人挺好的。”

“是這樣的，言言是個很好的人。”錢多多點點頭，笑容消失了，心情好像一下子低落下來，“不過他有點不好，就是不開心裝開心，慢慢地就連裝開心的力氣也沒有了。”

“也怪我們，我們想讓言言開心一點，但好像搞得有點過火了，結果适得其反，言言越來越不開心，現在都不笑了。”

何華：“……”他在我面前還是挺開心的。

還有醒醒啊同學！你們那個搞法沒有老師會開心的！

錢多多繼續說道：“就是，我們努力營造一個熱鬧的氛圍，大家都很開心，但言言就是不為所動，融入不進來。”

何華：“……”融入是指和你們一起聊八卦的話，那很少有老師能融入進來的吧！

“我們也是知道嗑CP之類的挺冒犯的，可是言言仍然無動于衷。”

錢多多望天道：“然後确實挺好嗑，大家就停不下來了。”

“發發，”錢多多望向何華，認真地說道，“我是不嗑你和言言的。”

何華：“……”那我謝謝你了同學。

錢多多沉痛道：“雖然我是挑起嗑CP的起源之一，但我不認為那些所謂的CP是真的。”

“言言他，恐怕不能和任何人談戀愛。”

何華：“？”

“因為，”錢多多歎氣道，“他好像沒有自我。”

“沒有自我的人，又怎麼知道如何給予别人愛呢？”

“而且我覺得，”錢多多認真地看進何華的眼睛，眼神裡有擔憂同情憐憫，“你很像言言。”

“兩個都沒有自我的人……”

說道這裡，錢多多突然又笑了起來：“你們能互相救贖也說不定呢？”

“加油哦發發！”

“我先回班啦，再見！”

何華照常想微笑着和她說再見，錢多多卻一指何華的臉，又一指何華的心口：“你現在不開心，就不用笑啦！”

何華發自内心地笑了出來：“沒有，我現在很開心。”

直面自己的内心，開心就笑，不開心就不笑，一個高中生都明白的道理，自己愣是到現在都做不到。

或許當真如某些人所說，他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