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神色複雜的将目光投向還舉着手的兩個人,莫名其妙就這麼跟兩束清澈的眼神隔着屏幕對上。CC無奈一笑,終于知道同事破防的心情了。
好了吧,叫你們玩。
你倆鎖着吧,鑰匙我吞了哈哈。
那是不可能的,CC在語音頻道裡呼叫大美去送鑰匙。
彼時端着泡面已經開始中場休息的大美,氣憤地将手裡的泡面桶往桌上一砸,然後柔着聲應和,“诶诶好嘞,一号房是嗎。”
“嗯嗯好呢,現在就去,讓他們等我兩分鐘。”那狗腿樣惹得小美多看了眼。
兩分鐘後,大美一臉怨氣地出現在一号房門口,無視掉符瑾和紀哥驚得又或是吓得能賽下一個蛋的嘴巴,随手按了個機關,門在她面前打開。
走進去沒幾分鐘又走了出來,哪怕是捂着臉都掩飾不住她上揚的嘴角弧度,大美臉上的血迹還沒處理說實話這樣有點吓人。
符瑾和紀哥對視一眼,滿臉疑惑。
大美卻隻是沖他們揮了揮手,“再等一下,裡面馬上就能分出勝負了。”
符瑾:“啊?”
紀哥:“他倆幹啥?雌雄争霸啊?”
大美也不講明白,笑嘻嘻地踩着小碎步飄走了。
符瑾歪頭,還是覺得莫名其妙,“不是,她這一副磕到了是要怎樣?”
紀哥不語,隻是一味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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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邊月白從一号門走出來。
見人一出來,符瑾迫不及待地問:“你倆在裡面幹什麼啊,怎麼工作人員都來了。”
邊月白揉了揉發酸的手腕,面無表情地回:“我倆?在裡面幹架。”
符瑾問:“你赢了?”
邊月白提了下嘴角:“當然。”
紀哥默認為是柯弋作為男士禮貌謙讓了。
隻聽邊月白磨了兩下牙,“我們倆剛剛不小心鎖一塊了,工作人員過來把鎖一開,然後我瞅準時機把他壓在地上鎖了。”
說完,她留了點時間給他們消化,才反問:“怎麼樣厲害吧?”
紀哥瞳孔地震,“還真打起來了?”
“我去,女中豪傑。”符瑾拍手。
邊月白不屑:“你以為我們過家家啊。”
紀哥:“......”
手裡對講機響起一陣雜音,傳來一個疑似失去所有手段和力氣的聲音。
“好了,别說了,趕緊走進度吧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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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他們這三個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勝利者遭到了冤魂們的“報複”,堪稱真人版大逃殺。火燒屁.股似的被追着在場内轉圈,最後在走廊牆壁上泛着熒光的特殊符号裡找到通關密碼。
這才大汗淋漓的從出口逃蹿出。
“可以啊紀哥,動态視力不錯嘛。”符瑾氣喘籲籲地說。
紀哥腼腆一笑,“那還是得靠你倆解題,不過你們真是第一次玩嗎,玩得挺好啊。”
“那說明我們很有實力啊。”符瑾朝邊月白俏皮眨眼。
邊月白喘不上氣來,搖頭示意她。
此時好久不見的工作人員出現,帶他們去複盤,“走吧,你們隊友在幾分鐘前已經出來了。在那邊等你們了。”
兩隊人在專門複盤的茶室相遇,對面三人倒是幹爽,他們三人渾身是跑出來的汗。
“你們怎麼出來的?”紀哥一屁.股坐下,抄起小程的杯子就是往嘴裡罐。
小程看上去頗有怨言,“我們三個啊,在一間房間裡就這麼被鎖着找了好久的線索才打開手裡的手铐。”
“大概就是被害者自我救贖這樣吧,打開手铐之後門就開了。”邵杜猜想道,“就是找線索的時候有點不方便。”
符瑾無情地戳破他,“那還不是你自己非要背着手給自己鎖上,他們肯定都鎖前面啊。”
邵杜委屈癟嘴:“警匪片看多了,下意識覺得要扣成那樣。”
CC清咳了兩下,開始主持全局,“好了好了,都在了對吧。那我們現在開始複盤。大家好,叫我CC就好了。在開始之前有沒有想問我的?我先回答問題再回放錄像跟大家一起複盤。”
錄像!!
邊月白猛然轉頭,死死盯着他手裡的筆電,幾秒過後發現也隻能苦澀一笑。
這麼一說,想跟着複盤的心思淡了不少,那不是複盤,那是她的黑曆史重現。
邊月白抿着唇移開視線,卻無意跟對面的柯弋對上。
對方氣定神閑地雙手抱肘跟她對視了好會兒,随後先一步收回視線。同時擡起了手,好巧不巧碰到脖子上的傷口,“嘶”了一聲,漂亮的眉頭輕攏。
停頓幾秒,他的手繼續往上擡,掀開一直壓在頭頂的漁夫帽,揉了兩把頭發,再戴上。
最後擡指勾掉一側的口罩,遮了那麼久的半張臉就這麼露了出來——線條流暢的下巴,微微翹起的嘴角,含着散漫不羁的笑意。
沒有見光死,特别好看。
相比他的長相,腦子裡按捺已久的念頭再次催着邊月白開口。于是她眼神裡閃爍着柯弋看不懂的複雜情緒,為難得仿若經過了天人交戰。
最後下定決心,邊月白微微俯身湊近,唇齒輕啟,朝他做了個口型。
——可以問問,你冰激淩在哪買的嗎?
見他臉色一僵,她又反思自己是不是說得不清楚,又咬字強調。
——草、莓、味、冰、激、淩!
而後,邊月白眼睜睜看着對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端正直身坐好,似笑非笑地将口罩戴上,對她的話更是充耳不聞。
邊月白心虛地摸摸鼻子。
剛剛下手是有點沒輕沒重,但她也及時道歉了呀。
一場複盤下來,他連個眼神也沒給她,這口罩跟封條似的,戴上就再沒說一句話。
結束散場,人離開有一會兒。
邊月白才想起來要給他創可貼,忙追出去喊住他。當然,情急之下她喊了聲“喂”,這稱呼是有點不禮貌。
他黑黑沉沉的眸子盯得人發虛,邊月白故作淡定地遞過去,再次好脾氣地道了聲歉。
一時間,空氣就這樣僵持着。
“謝謝。”他語調平穩,擡手捏住創可貼一角抽走。
眼見人态度總算松動些,也願意溝通了,邊月白莞爾一笑,“對了,那個冰——”
柯弋盯着她的目光猶如實質,幹淨利落地撕開包裝紙,往脖子上“啪”地一貼,清脆聲響直接堵住邊月白未說的話。
盡管被打斷,邊月白想起她在密室的強勢行為,覺得他這脾氣來得也不是沒有緣由。秉持着友好為上的原則,她又碰巧掃到他脖子上和傷口完美錯開的創可貼,張了張嘴想提醒他。
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聽見他不急不徐地開口:“嗯,這個隻能抵你把我脖子撓開這事兒。”
柯弋忽地往她這邊傾了些,雙眸微眯,“想知道更多的?”
“沒門。”
話落,他也恢複了方才的站姿,一副風輕雲淡占據上風的模樣。
關心的話卡在喉嚨,邊月白神色稍楞,将原本的話咽了下去,平靜道:“不,我隻想說菜就多練。”
對着他笑意全無的眼眸,又推心置腹地補了句,“還有,男孩子别那麼小心眼,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