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白遲疑一瞬,沒忍住問出了口:“你不用準備複試?這麼閑的?”
柯弋不答反問:“那你呢?”
這話一出,邊月白就跟踩到尾巴似的,一臉警覺,“我怎麼了?”
“最近很忙?”
分明不是在探問,但邊月白心裡就是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她将這種感覺歸咎于受刺激後的過度敏感,不太願意跟人提及這個話題,尤其是柯弋。
她想守護好自己極度脆弱的自尊心。
“不關你事吧柯同學。”邊月白皮笑肉不笑地說,随即笑意一收,眼神微冷,“你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柯弋的嘴角呷着似有若無的笑,“我又不吃你,這麼兇的。”
就當邊月白覺得這話題毫無營養也沒必要繼續下去,即将轉身離去之時,卻不料面前出現一支甜筒。
草莓味的。
柯弋胳膊肘一撐牆壁,順勢起身,還晃了晃手裡的甜筒引誘她,“吃不吃?”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邊月白繞過他的手,朝後面丢了句話,“不吃。”
“别啊,今天有活動買二送一,我們吃不完的,等會就化了。還多一個,邊同學賞個臉?”
他聲音聽起來不僅有點委屈,還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這邊月白可有點聽不下去,表情古怪地旋過身打量他好一會兒,才道:“你那麼大高個,你别告訴我兩個吃不完?”
“好吧。”柯弋換了副面孔,坦誠道,“想着你也在這,買的時候算上了你那份。我還以為都認識這麼久了也算是朋友了,請個冰激淩還是可以的。”
他頓了頓,似乎有點受傷,“原來你不這麼認為嗎?”
邊月白被他這一番“控訴”說得心裡輕輕咯噔一下,在内心譴責自己兩句後,保持着鎮定自若的樣子開口:“怎麼會呢。”
這次沒猶豫,接過他手裡的草莓甜筒,向前走了兩步回頭,“那謝謝柯同學的好意啦,我先去吃飯了。”
柯弋又漫不經心地靠回牆邊,目送她的背影一點點遠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拐角,他才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花了幾分鐘消滅掉手裡半化的冰激淩。
草莓味道瞬間在舌尖化開,冰涼之外還甜絲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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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月白在食堂找到符瑾的時候,兩盆滿滿當當的麻辣香鍋已然擺放在桌面上,而符瑾隔着老遠就在揮手吸引她注意力。
“在這!”
邊月白走過去,在她對面一坐下,就遞來一雙筷子。
“謝謝。”邊月白接過,單手掰開一次性筷子後搭在碗沿,“你先吃,我給學姐回個消息。”
“行,那我先吃了,好香好香。”符瑾迫不及待挑開上面被浸泡到半透明的泡面,又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豆皮。
邊月白邊打字感謝,邊小口小口咬着甜筒底,甜甜的巧克力在口腔中化開,好吃得眼睛都要眯起。
這邊符瑾也吃得面露幸福,但被辣得斯哈斯哈,很辣但也很爽。
看見邊月白手裡的半個冰激淩,也有點想喝點冰飲,符瑾打開手機小程序點單,随口問了句:“怎麼要吃飯了還買冰激淩吃?”
“柯弋給的。”邊月白随口回。
符瑾聲音陡然拔高,“柯弋??為什麼突然請你吃冰激淩?”
邊月白啃完甜筒後将包裝紙揉成一團放在手邊,手機塞回兜裡,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不假思索道:“不知道。”
符瑾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霏霏不會真說準了吧?”
邊月白耳朵尖,抓住她問:“霏霏說什麼?”
符瑾磕巴了下,放下筷子語氣嚴肅:“他不會真喜歡你吧。”
“噗——咳咳咳!”
那一刻,邊月白也不知道是被這句話吓到還是被香鍋裡的辣椒面嗆到,也可能二者都有。
咳得滿臉漲紅,眼淚水都擠了出來。邊月白抽出口袋裡的紙巾擦了擦,還不忘分兩張給符瑾,同時指正她:“你不該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符瑾擡手示意她冷靜,打算就此揭過,“好好好,我們先吃飯。”
可邊月白不打算就這麼算了,拉着她硬是要解釋給她聽,“他請我吃冰激淩隻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是曾經的戰友、考研搭子,OK?”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符瑾安撫她,“你之前不是還說跟保溫杯哥零交流隻有考研人默契的心心相惜嗎?”
邊月白錘了下桌子,心痛不已,“你這是在懷疑我們純粹的戰友情。”
符瑾猛地擡頭,像是聽到什麼很好笑的話,“噢,小嘴都親了,腹肌也摸了。”
停頓兩秒,不吝賜教,“你們城裡人管這叫純粹?”
邊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