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夏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過她的生活了。
她知道趙叔已經把自己受傷的照片,發送給了向潋。他沒有任何關心問候給自己。
也許自己對他不重要,也許他還會責備自己給他惹事。
因為實在架不住林姨的央求,宛夏又在向潋家留宿了。
當天的深夜,宛夏睡不着覺。
幹脆去到客廳的落地玻璃前,在屋裡擡頭看外面月亮。
月光下有隻羊駝在睡覺,宛夏很想推開玻璃門,走出去摸一摸那隻可愛的‘大動物’。
宛夏小時候的夢想,就是能當動物飼養員。
羊駝也是她最喜愛的小動物之一,隻可惜,她既沒能報考相關專業的大學,甚至還把自己現在的人生弄得一團糟。
對于向潋的寵物,她連碰都不敢碰的原因隻有一個。
不可以喜歡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遺憾的隔窗相望,想敲敲玻璃吸引那隻羊駝的注意隻是手撫上玻璃的那一刻。
心中浮生了一個想法。
如果自己真的懷孕就好了,這樣既能和向潋有穩定的關系,還能得到很大一筆錢.....
随後宛夏搖搖頭,把這背德的想法甩出去。
第二天白天,林姨還想再留宛夏時,她果斷拒絕了。
她想去撿起過去那些‘破爛的生活’。
房東老頭因為向潋助理的介入,哪裡還敢計較宛夏推搡他的事情。
他的房子被社區查出,産權歸屬不明确,不僅需要補齊五萬塊的過戶手續費,而且因為裝修時拆除了一半承重牆,要面臨罰款。
當宛夏打算處理搬走的事情,回到出租屋,見到房東老頭時,他幾乎要給宛夏作揖求饒。
面對六旬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歉,宛夏也很尴尬。
硬着頭皮去的給向潋助理打電話,讓他放老人一馬。
助理工作效率非常之高,接到宛夏的電話後,不出二十分鐘,就到達宛夏面前。
他親自跑來一趟,告訴宛夏,房東的确違法在先,再大的權利也得遵守法律。
并且向潋助理還說,這些錢對于房東來說,根本不是壓死駱駝的稻草,畢竟曾珊曼可給了他不少。
房東老頭連求饒到沒法了,隻能發洩般的坐在地上哭。
宛夏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一個行李箱就裝下所有。向潋送的那些禮物,早就被助理找好二手店,賣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助理還把所有錢存在銀行卡裡。
把卡遞給宛夏時,助理說:“密碼是宛夏小姐您的生日。”
離開出租屋後,宛夏沒有搭乘助理的車回到向潋家。
她收下了那張銀行卡。
宛夏不是一個相信命或者運的人,對一個空空如也的人,很難讓她相信這世間有什麼劫數。
她覺得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咎由自取。
所以當那一天,向潋跪在自己面前時,她也隻是覺得,是自己在一次次懦弱中,把自己的生活推入絕境。
雖沒有把向潋的約定放在心上,但向潋還是一如既往的失約了。
宛夏再一次見到向潋,已經是和曾珊曼起争端的一周後了。
向潋來找她的那天,她自己已經找好了新的出租屋。
但在簽合同時,她在臨時住所的旅館裡猶豫再三,不太想出門。
是心底在期待回到向潋那所奢華的房子裡去嗎?
更多的,其實是害怕,往後仍要過飄搖的生活吧。
而當向潋的電話打來時,宛夏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問自己在哪,宛夏沉默片刻後,告訴了他地址。
而後向潋就挂斷電話。
一個小時後,他又打來了,讓宛夏下樓。
宛夏從旅館二樓樓梯間下來後,立刻就看到向潋。
他一米九的身高過分顯眼了。
再加上那張成熟和少年氣質皆有的臉。
他靠坐在路旁的共享單車上,單腿撐地,另一條腿随意彎曲,姿勢悠閑而慵懶。
不像是等人的畫面,像是給共享單車拍宣傳照。
向潋也看到宛夏了。
他看似冷峻的臉上,嘴角立刻上揚幾分,朝着宛夏招手,像在招路邊的野貓。
自己是從哪一刻開始,願意朝向潋走去的呢?
他一次次主動來找自己時?溫柔照顧酒醉和生病的自己時?
“傷口,結疤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冷,目光卻很溫柔,在宛夏走近那一刻,向潋的指腹就輕撫上宛夏額角的傷口。
向潋完全猜到宛夏下意識想躲的動作了。
還沒等宛夏後退,他另一隻手就抓住宛夏的胳膊。
“又想躲我啊?”
面對向潋的問話,宛夏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和他未婚妻打起來,甚至還差點把人掐死這件事。
好在向潋先提了話題。
“曾珊曼的事我都知道了,抱歉,我的錯。”
這本來就是他的錯吧,可向潋道歉的表情,實在表現的過于誠懇。
一雙好看的眼睛,擠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宛夏差點就要說“沒關系”了,開口時,她又下意識問出自己最關心的。
“她沒有跟你說什麼吧?”
“你指什麼?”向潋饒有興趣地歪頭反問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