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花了八年的時間走近他，終于能夠站在他的身側，與他一同并肩作戰，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臨陣脫逃。

“你還是什麼都不明白。”格維斯特搖晃着杯中的紅酒，視線眺向遠方。

“不明白的人是你。”

......

入夜。

艾克爾扯着被單正要睡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艾克爾警惕地睜開了雙眼，直到看着格維斯特出現在門口時，艾克爾又把眼睛閉上了，他一點都不想面對他，眼不見為淨。

屋裡很黑，窗子都被封起來了，隻有零星的一點月光從縫隙裡散落進來。

格維斯特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直接躺在了床上，整隻蟲醉醺醺的往他邊上蹭。

艾克爾不耐煩地伸手去抵他的臉，卻意外發現他今天沒有戴面具。

艾克爾的手忽然就停住了。

格維斯特靠在他的枕邊，雖然月光微弱，但依舊能看清是格維安那張臉。

即便他早就知道了，但親眼見到，還是帶給他不小的沖擊力。

“艾克爾......”格維安軟着嗓音朝他蹭了過來，隐隐能聽出一絲撒嬌的意味。

一股酒味兒傳來，格維安整隻蟲醉得沒有意識，也沒有戴變聲器。

是格維安自己的聲線，好久，沒有聽過了。

艾克爾渾身立刻就酥軟了起來，推拒的手也停在了他的左肩，格維安沒有脫過上半身的衣服，他的左肩有自己親手打上的槍傷。

艾克爾不由放緩了力道，問出了聲：“疼嗎？”

格維安迷迷糊糊地靠在了他的身上，不一會兒，艾克爾的脖頸處一片微涼。

格維安哭了，微弱的啜泣聲傳來：“艾克爾，别離開我，别娶其他人......”

艾克爾的手頓住了，心中刺痛了一下，一旦格維斯特變回格維安，他就有些無法招架。

但他很清楚，自己一定會離開，或許也會娶其他人，他們是敵人，注定沒有未來。

艾克爾沒有回答，隻是伸手觸上他的臉，帶來一陣鐵鍊的響動。

格維安緩緩睜開眼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人，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不清醒。

“艾克爾，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艾克爾無奈地笑了出來，為自己方才心裡的痛楚感到可笑。

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把一個喝醉酒滿口胡話之人說過的話放在心上。

格維安拽起一旁的鐵鍊，滿臉疑惑：“這是什麼？艾克爾，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栓在我床上？”

艾克爾隻覺額角青筋跳動，如果自己現在不是被鎖着，高低給他來一拳。

你聽聽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誰沒事把自己鎖着玩？要不是你發瘋，請我來我都不來。

格維安撐起身，湊近艾克爾的臉，仔細打量。

二人之間隻有一指的距離，格維安的鼻子甚至碰到了他的，艾克爾的臉刷得一下就紅了，他不自然地避開視線。

格維安歪着頭打量他，伸手掰過他的下巴：“你真的是艾克爾嗎？”

格維安金色的長發蹭着他的臉，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望向他，艾克爾一時有些心動，忍不住點了點頭。

格維安又湊近了一些，他們的唇幾乎相觸，艾克爾不由吞咽了口口水。

格維安薄唇親啟：“那你喜歡我嗎？”

艾克爾一時有些錯愕，他被問住了，從見到格維安第一面開始，他就心動了，後面更是一步步落入他編織好的陷阱。

可這一切都是虛假的，自己喜歡的是僞裝出來溫柔小意的格維安，不是渴望權力瘋狂征戰的格維斯特。

但是這張臉湊上來的時候，自己還是會心跳如鼓，呼吸急促。

所以，艾克爾不知道，現在到底，還算不算喜歡。

“你不回答，是不喜歡的意思嗎？”格維安望向他，一臉失落，淺藍色的眼睛都暗淡了許多。

如果格維安有毛茸茸的貓耳朵，現在一定會耷拉下來。

艾克爾看着他委屈的幾乎要落淚的樣子，心一橫，反正他都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明天醒來什麼都不會記得，騙騙他怎麼了。

“喜歡，我喜歡你。”艾克爾說着，心跳動個不停，果然，說謊是會心跳加速的。

格維安望着他，像靜止了一樣，眼裡并沒有欣喜的情緒，眼裡的光徹底暗淡了：“果然，是在做夢啊。”

艾克爾微微皺了皺眉，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麼，就算喝醉了酒也不能這麼折騰人吧。

自己都順着他的話說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想怎麼樣。

格維安直起身來，眼裡透露着悲傷：“隻有夢裡的你才會說喜歡，現實裡的你那麼厭惡我，恨不得殺了我，又怎麼會愛我，”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喜歡我？艾克爾，你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