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端木初進入荷池,四周的白霧便慢慢升起,直到看不清任何東西。這葉小舟呆呆的立着,兩個人站在舟上背靠着背警惕的看着周圍。
“傾玖,你沒事吧?”桂佑祠道。
東方傾玖微微歎了一口氣,“有毒。”
“什麼?!”桂佑祠一下子慌了,連忙轉身來到東方傾玖前面,将他慢慢躺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桂佑祠嘗試給他解毒。
“剛中就告訴你了啊…”東方傾玖躺在桂佑祠腿上,他的嘴唇微微發白。
桂佑祠輸了好一會法力,才發現根本沒用。“這什麼毒啊,對我沒用?”
“你是神啊。”東方傾玖笑着。
的确,神是會比普通人不容易中毒的。
桂佑祠擡手施法,他想将舟從池裡移出去,可舟浮在池中央一動不動。
“什麼鬼東西。”桂佑祠往旁邊一甩,池水被劃起很高的浪,一朵荷花被挑起飛到空中慢慢散開。
一會,舟前出現了一個人,她光着腳粉綠相間的衣服露出腿,她盤着頭發流蘇直直垂到腰部,她長相很空靈似真似幻瞳色是淡淡的粉色。
她踩着池面往小舟走來,“我不是鬼東西,我是少施荷雨。”她蹲在舟前,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不就是荷妖嗎。”桂佑祠道,“你給他下了什麼毒?解藥。”
少施荷雨伸手,桂佑祠将她手拍開。“你不給我看,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毒?”
桂佑祠盯着她,看着她慢慢伸手在東方傾玖上空轉了轉。
“這不是我下的毒,這是小初的毒,叫‘祭雪’。”少施荷雨道。
“有解藥嗎?”桂佑祠覺得她并沒有惡意。
“有。”少施荷雨道,“把心髒挖出來就好啦。”
桂佑祠拍了拍東方傾玖的臉,“醒醒,你想被挖心啊?”
東方傾玖拉着他手,“我看不清你了。”
“已經看不清了嗎?那可不好辦了,等會他就會不能呼吸然後死掉。”少施荷雨道。
桂佑祠差點就站起身了,“還有沒有别的方法?!”
“有。”少施荷雨道,她站起身手心裡多了一個印着荷花的水晶球。“不過你得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桂佑祠道。
“用你的命,換他的命。”
“你媽的,想屁吃。我們兩個都要活着,少一個也不行!”桂佑祠罵了出來。
少施荷雨沒生氣,“那我也救不了你們了。”
長魚笙和端木初撐着白傘來到了少施荷雨身旁。少施荷雨動動手,池水升了起來似是一個凳子又像是一塊石頭,她坐了上去腿斜斜的靠着。
桂佑祠摟着東方傾玖站了起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一個不留。”端木初道。
随即端木初舉起蕭,輕輕吹奏起來。樂聲随着風如同刀絞一般的疼連連劃着桂佑祠。桂佑祠喚出法陣擋下,随即長魚笙将東方傾玖拉了過去。東方傾玖看不清,他隻能憑着聲音感覺長魚笙的位置,可蕭的聲音幹擾了他。少施荷雨一直沒出手,她靜靜坐着,偶爾碰一碰被他們打爛的荷花,幫它們恢複原樣。
桂佑祠持着劍躍下小舟,直直與端木初打鬥起來,桂佑祠幾乎用了全力,端木初一直沒有還手的機會,他一直用蕭擋着,直到蕭“嗙”的一聲碎開。
玉蕭飛散出去,桂佑祠一劍劃過,端木初從右肩到左肩直直有一條口子,血慢慢流了出來,染紅了白衣。端木初站在原地,他看着碎掉的蕭,眼睛呆呆的。
東方傾玖已經被長魚笙劃破了好幾個口子,他聽到沒有蕭聲後,連忙持劍施法,将萬千劍朝長魚笙刺去,長魚笙閃着身子可還是被一把劍劃到了脖子。
東方傾玖吐出血,他現在已經不能呼吸了。桂佑祠跑來,連忙扶住東方傾玖。
“傾玖,傾玖?”
“快,我現在暫時還死不了……”
桂佑祠轉着劍直直穿過長魚笙的脖子,長魚笙倒了下去。
“走,我們去找洛少主他們!”桂佑祠将他托起直直朝白霧外跑去。
端木初攤開手掌,玉蕭碎片一塊一塊拼湊了起來。桂佑祠停住腳步,長魚笙站了起來,他抓着脖子上的劍柄把劍拔了出來。桂佑祠“啧”了一聲,心裡很沒有把握。
長魚笙眼上的白布随風飄了飄,身後的白霧突然出現了一道紅光。那道紅光劃開了白霧,四周變得明朗起來。
洛晚秋拿着一把劍,那把劍散着紅光,一股霸道的氣息在劍身上。桂佑祠一下子眼睛亮了起來,“洛少主!”
東方傾玖倒了下去,毫無生氣。桂佑祠一驚,連忙去扶。
洛晚秋轉了劍身閃身來到長魚笙面前,他臉色很冷,似乎沒有感情。洛晚秋劍身一甩,長魚笙被彈飛出去,他擡手一股魔力從池低直直往上猶如尖刺般朝端木初刺去。
端木初連連躲避着,手撚着雪将刺斬斷。洛晚秋閃身來到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重重往下一摔,端木初躲掉了,他閃身來到了洛晚秋身後。洛晚秋擡手,一個法陣出現在他腳下,随即被壓力壓得跪下。
長魚笙捂着手臂,踉跄的站起,洛晚秋擡手一揮,一道極快的法刃朝兩個人斬去。少施荷雨來到他們面前,輕輕揮手,那道紅色的法刃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