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回到家後宋蘊很是安靜了幾天。
蕭年很滿意,她正好也沒有再去找氣受的打算,重感冒太難受了,哪怕真病了這個假也休得不舒服。
張姨這兩天恨不得把蕭家都煲成湯喂給蕭年喝了。
看着手機裡的到賬信息,蕭年歎氣,翻身縮進被子裡。
錢到賬了,宋蘊的愧疚沒有了,偏偏蕭山的助理遞了消息說今天要回家。
不知道這次宋蘊砸東西砸不砸得到三樓。
宋蘊應該沒這麼大的力氣。
蕭年看着自己漸漸豐腴起來的存款,樂呵呵地打算入睡。
好歹攢到了0.01個宋蘊的包包錢了,也是到四位數的一半了。
蕭年歎氣。
蕭家錢真多,想搶。
真想把手伸進學校那群有錢人的錢包裡暖暖,一個二個一天到晚盡說些她聽不懂的東西。
這場感冒來得太來勢洶洶,蕭年五天起碼睡了三天,她睡得太沉,睡夢中又被一聲瓷器碎裂的巨響驚醒。
好大的聲音,是正廳裡那個一人高的花瓶嗎?
蕭年拉開窗簾,她的房間正對着别墅的私人花園,冬天的花園沒什麼花開,隻剩一片郁郁蔥蔥的墨綠。
路燈依舊矗立在窗外,外面正好刮了一點風,于是路燈下映出的雪絲便更加飄搖。
蕭年錯愣。
C市的初雪到來了。
樓下聲響隻增不減,蕭年打開房間門,發現目光所及處沒有一個人。
整棟别墅除了樓下的聲響隻剩蕭年打開房間門的吱呀聲,蕭年知道,宋蘊又把其他人都趕去花園角落裡的的傭人房了。
再過五分鐘或者更短,蕭山又會離開這裡。
然後就隻剩蕭年了。
蕭年沒關門,轉頭回到書桌前端起了那碗睡前忘喝的藥。
藥已經徹底涼透,黑褐色的湯水依舊散發着一股清苦味,一口下去苦得人舌根發酸。
蕭年吃完了自己所有的藥,拆了一顆糖含在嘴裡。
然後聽見了樓下宋蘊喊自己名字的聲音。
輪到我了,蕭年麻木地想。
又輪到我了。
電梯裡的碎瓷片散了一地,蕭年穿着拖鞋盡量找了塊幹淨地方站着。
被碎瓷片劃到還是挺疼的,蕭年喉嚨還疼着,不是很想疼上加疼。
蕭年下了電梯繞了又繞,終于在餐桌前找到了冷着臉的蕭山和宋蘊。
宋蘊指着蕭山襯衫袖口上的微黃痕迹冷笑,“蕭總這次又是帶着誰的粉底回家了?怎麼和上次的色号不一樣呢,”她斜着眼看着蕭山,胸膛卻是在劇烈起伏,“蕭山你真是不要臉。”
和宋蘊不同,蕭山卻是冷靜到了極點,他今年四十歲,看着卻隻像三十一二歲,面容冷肅,氣質雍容。
單從兩個人的表情來看,好像沒事找事的是宋蘊一樣。
蕭山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淩亂垂到額間的頭發依舊烏黑,“宋蘊,能不能不要每次我回家都吵成這樣?你冷靜一點好嗎?”
又要來了,蕭年在心裡冷笑。
宋蘊瘋狂,你蕭山就是好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