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萊伊。
諸伏景光掏出了槍,正正對着打開櫃門的赤井秀一的腦袋,赤井秀一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雖然勉強算是友方,可是諸伏景光不敢拿警察同伴的生命開玩笑,依舊保持着一萬分的警惕心。
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兩個人對峙着,卻都一言不發,一直到赤井秀一身側傳來另一個腳步聲。
有其他人?!
諸伏景光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今天看來是必死無疑了,如果被抓住,諸伏景光沒有自信在藥物作用下自己能保守住所有秘密,但是隻要——
諸伏景光電光火石間飛速調轉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心髒還有左胸膛前衣兜裡的手機。
沒來得及扣下扳機,諸伏景光就被人打了一耳光,猛然被扇的眼前一黑,等他眼神聚焦後,隻看見面前氣喘籲籲、明顯是剛剛趕到的月見裡螢。
月見裡螢被剛剛諸伏景光的動作吓得肝膽俱裂,顧不上旁邊還站着大爺一樣的赤井秀一,上前就是一個耳光把諸伏景光給打傻了,趁着諸伏景光被打懵的那半秒繳械下他手裡的槍,防止這頭傻驢真的開槍自盡。
眼圈都被氣紅了,月見裡螢不敢高聲喧嘩,隻能磨着牙一字一句的低聲罵道:“你有病嗎?!跑都不跑就想自殺,你死了我們的努力就全都前功盡棄了。”
諸伏景光挨了月見裡螢一巴掌,現在也清醒了一些,看着面前紅着眼睛的月見裡螢,愧疚的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說到:“我沒有那個意思……”
“少狡辯!如果我剛剛沒趕到,你是不是就打算赴死?”
月見裡螢的兩隻手猛地揪住諸伏景光的衣領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進了一截,惡狠狠的盯着他那雙澄澈的藍色貓眼睛。
眼看着這對小情侶開始吵架,赤井秀一識趣的擡手說到:“我去外面守着,免得琴酒他們過來撞上。維德羅,你欠我個人情。”
“嗯。多謝了。”
月見裡螢沒有分眼神給赤井秀一,頭也不偏的回答到。
随着赤井秀一出門的腳步聲遠去,月見裡螢憋了半天的眼淚終于蘊不住了,像一串斷線的珠子掉下來,把地闆砸的“吧嗒吧嗒”響。
諸伏景光慌亂的擡手想要給月見裡螢擦眼淚,但是月見裡螢揪着他的衣領還不肯撒手,隻能勉強湊過手,用一個詭異的姿勢艱難的給她抹着淚痕:“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乖,我不會死的,你别哭。”
這是諸伏景光第一次看月見裡螢哭。
他從來沒什麼機會哄哭泣的女孩子,哄向來心腸比鋼鐵硬的月見裡螢更是頭一遭,頓時顯得有些手忙腳亂,一會兒擦擦眼淚,一會兒摸摸臉,但是就是止不住月見裡螢的淚珠子。
“你個……大騙子,你是騙子,騙我感情利用我,現在又想一死了之。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你這輩子都别想擺脫我,你得照顧我一輩子,不然我就算做鬼都要追到地下弄死你。”
“不會的,我不會騙你,我不走,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諸伏景光反反複複的不停重複這幾句話,想要安撫住情緒有些激動的月見裡螢,但是收效甚微。
諸伏景光捧住了月見裡螢有些燙的臉頰,輕輕在她的眼睛、鼻尖上分别吻了幾下,像一片羽毛略過一樣。
月見裡螢愣了愣,然後眼淚掉的更兇了,但是卻松開了諸伏景光的衣領,轉而憤憤一把摟住諸伏景光的後頸,把他強行摁到了同一高度:
唇和唇之間的接觸來的太匆忙,沒給他們之間任何人留下準備的機會。
沒有想象中的鮮花、燈光或者任何旖旎氛圍,隻有粗重的喘息、亂七八糟不着章法的試探,柔軟的唇瓣互相厮磨着。笨拙的兩人連舌頭都不會伸,隻知道在四周啄着,呼出滾燙的氣息。
看似漫長,其實隻有短暫的幾秒鐘。
等兩個人分開,結束這安撫的一吻以後,臉上全是情意翻滾的痕迹,還有交融的呼吸。
“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諸伏景光緊緊擁着月見裡螢,像是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血肉裡一樣用力,甚至勒的月見裡螢隐隐作痛。
“混蛋。你要是騙我我就去告訴高明哥還有伊達班長,他們會教訓你的。”
“不騙你,永遠不騙你。”
來不及說太多其他的内容,月見裡螢耳尖的聽到樓上傳來了動靜,瞬間明白琴酒他們可能在趕來的路上了。
月見裡螢一把把剛剛繳械下的手槍塞進諸伏景光手裡,急匆匆說到:“開槍打我,然後從窗戶順着管道下去,降谷已經把樓下的人支開了,你趕緊跑。”
諸伏景光握着那把冰涼的槍身,持槍的手在這個時候顫抖了。
“你動手啊!你知道的,我不會死的,隻要你走了,我們就還有機會。動手啊!”
砰——
聽到槍擊的聲音,琴酒和貝爾摩德的腳步更快了,幾個人都沖到了這間房間門口,然後就看到似乎是先到一步的赤井秀一一腳踹開了房間門:
浴血的月見裡螢倒在地上,滾燙的血液從左胸上流出,綻放出一朵豔紅的花。
她的身體縮成一團,緊閉着眼,生死不知,身旁是被砸碎的窗戶碎片,諸伏景光早已經不知所蹤。
“維德羅!”琴酒快步上前,把月見裡螢冰涼的身體抱進了懷裡,臉上是前所未有的難看表情,隐約還藏着幾分怒氣:“貝爾摩德、萊伊,去追。伏特加開車,跟我把維德羅送回據點治療。”
月見裡螢渾身上下軟綿綿的,上身的衣服已經被血液浸染,看起來有種命懸一線的感覺。琴酒把她的腦袋放在了自己的肩窩裡,然後托着她的腿和腰橫抱起身,快速朝着門外走去。
月見裡螢很久沒有夢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