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琴酒。
月見裡螢感覺自己的靈魂都發出了顫聲,不顧一切對着大腦嘶吼着喊到:
快逃。
腳邊出現了一個紅點,月見裡螢立馬反應了過來周邊有狙擊手埋伏,一把扯住旁邊還在狀況外的伊達航,喊到:“班長快跑!!”
裝載着消音器的狙擊槍子彈落在腳邊,打碎的石子劃破了月見裡螢的小腿,她來不及解釋更多,隻能把伊達航往掩體後面用力一推,然後獨自開始拔腿狂奔——
跑快一點。
現在隻要離伊達航越遠,他們就會越安全。相信以諸伏景光他們的反應速度,他們肯定可以能做出最優的抉擇。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盡量不拖累他們,逃的越遠越好。
隻要沒抓住諸伏景光,組織哪怕抓住了她也不會怎麼樣,最多就是……
重新關回那個籠子裡。
開什麼玩笑,已經體驗過自由和愛的人,不會願意再任人擺布、再被關進象征着痛苦的籠子裡了。
一路上有狙擊手埋伏,還有琴酒和伏特加的追捕,月見裡螢根本沒辦法逃出太遠的距離,隻能被迫在琴酒一早就規劃好的路線上東躲西藏,一路被逼到了靠海的碼頭上。
憋了很久的雨終于傾盆而下,暴雨影響了人的視線,蘊起的水霧讓人寸步難行。月見裡螢的頭發被完全打濕,眼睛也被狂風暴雨弄得完全睜不開,隻能半眯着眼艱難在碼頭裡行進。
現在碼頭裡估計全是琴酒早就安排好的人,地面根本沒辦法躲藏,月見裡螢不得不順着雲梯爬上了運貨的吊車,然後跳進了附近停靠的高大貨輪上。
貨輪的甲闆上也完全被雨沖刷濕透,月見裡螢逆着水流往船頭靠近,渾身都暴露在滂沱大雨裡,濕的徹徹底底。
東京難得一遇的暴雨,就給她給遇上了,還淋的這麼徹底。如果這次沒死成,這種人生奇遇足夠她下半輩子脫離組織以後寫成自傳出書售賣了。
可能是人倒黴到了一定程度,月見裡螢一邊伸手擋住額頭,企圖擋住一部分遮住視線的雨水,一邊苦中作樂般想到。
好景不長。
就在月見裡螢剛剛抵達船頭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緊密急促的腳步聲,月見裡螢擡頭,就看見了琴酒同樣頂着暴雨,身上裹着雨衣拿槍指着她的腦袋:“維德羅,跑的這麼快,讓我找的好辛苦。”
月見裡螢看着琴酒在狂風中亂舞的銀發,扯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沒辦法啊,你追我隻能跑了。不過不是你辛苦,是你做了這份工作你命苦罷了。”
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琴酒撥開了手槍的保險栓。月見裡螢感受着琴酒濃厚的殺意,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自己穩穩背靠上了船頭的欄杆,背後就是翻滾咆哮的海水。
在雨水中,月見裡螢還看見了在制高點上,一個熟悉的人影:
黑色的長發被吹亂,他穿着黑色的風衣站在高處,手裡端着一把狙擊槍,槍口正正的對着她,似乎是一言不合就準備宰了她。
是萊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