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裡螢提着自己新買的蘇威士忌敲響了茱蒂的家門。
可能是一個人在異國生活有些孤單,月見裡螢自從出院可以自由行動以後,就問了茱蒂的住址,然後隔三差五的上門騷擾她:今天去茱蒂家裡蹭一頓飯,明天帶着一堆零食上門一起看電影。
茱蒂并不讨厭這個女孩子,甚至會覺得她的故事有些令人可憐,所以也就容許了她有些頻繁的拜訪。
然後事情逐漸有些不受控制了。
茱蒂看着月見裡螢非常熟練的從她家的鞋櫃裡找出了自己給她準備的拖鞋,然後開始在冰櫃裡翻找:“有冰塊嗎?我今天買了酒,是蘇格蘭威士忌。我們可以一邊喝一邊看電影哦。”
“所以你今晚是又打算在我這裡住下了嗎?我記得總部好像是給你安排了房子的吧。”
“你舍得趕我走嗎?”
茱蒂舍不得,所以她選擇忍了。
兩個小時以後,茱蒂收獲了一個醉鬼。
月見裡螢一個人喝了很多酒,但是她的酒量感覺不是很好,每次都隻是喝了一點點就開始傻笑或者碎碎念,但是同時月見裡螢的酒品非常不錯,她喝醉以後會乖乖的自己爬到客房睡好,并不會又吵又鬧。
茱蒂熟練的給月見裡螢沖好了解酒藥,替她端進了客房裡,客房裡的月見裡螢還沒有睡着,隻是安靜的側躺着,背對着門。
茱蒂動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後腦勺,說:“起來喝點解酒藥吧。”
“不要。”月見裡螢把自己努力又縮了縮,妄圖減小自己的存在感,隻剩下那個亂糟糟的短發腦袋露在被子外面。
月見裡螢天生一頭茂密的自然卷,剪短了頭發以後就特别容易發型爆炸,每次睡覺醒來都能收獲一隻新鮮的獅子狗。
茱蒂妄圖把月見裡螢騙出被窩的安全區,還在循循善誘到:“這次的不是苦的,我給你換了個牌子。”
“我不信。”
發現自己真的沒辦法哄着月見裡螢吃藥,茱蒂隻能把杯子放在了床頭,轉身離開。
在快要關上房門的時候,茱蒂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口問到:“我一周後有任務要去一趟日本東京,你想跟我回去看看嗎?”
被窩裡的人很安靜,呼吸平穩綿長,似乎是已經睡着了,沒有回答她的話。
聽着茱蒂遠去的腳步聲,月見裡螢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
想回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回去也沒辦法面對面講話,隻能隔的遠遠的看上一眼,還要小心翼翼不能讓他們察覺自己的存在,隻是越看越難過而已。現在自己的身份敏感,跟以前不一樣,完全幫不上忙,什麼都做不了,搞不好還會拖累他們。
明明是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但卻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不知道做什麼好。以前學習的東西和習慣,現在在這裡也用不上,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騷擾一下茱蒂,讓自己覺得不要太孤獨。
可能還是想做些什麼吧,但都是有心無力。
畢竟現在“月見裡螢”或者說“維德羅”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死人”了。
算了吧。
警視廳的工作還是很忙的。
諸伏景光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個好覺了,忙着給一些工作做出布置或者收尾,連軸轉了很久。如果不是上司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狀态,然後被勒令暫停一切工作強制回家休養,估計諸伏景光還可以在崗位上奮戰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