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山淩身邊也終于有人落座。
因為剛剛發生了案件,這邊還死了人,店内顧客就隻剩他們兩個了。
也許明天大家就會淡忘這裡發生了什麼,畢竟現在的米花感覺哪裡都死過人。
米花的居民們都快要習慣了這三天兩頭的出事吧。
"這樣曠班,小心你們店長扣你工錢。"月見山淩目不斜視。
降谷零微笑:“扣就扣好了,我不在意那些。”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之中,過了一會兒,被盯地受不了的月見山淩率先開口:“你來這裡幹什麼,看着我吃飯?”
降谷零看了下他碗裡本來該存在但是現在不存在的蔥花:“這半個月,你一直沒出現,你去了哪裡?”
月見山淩:“......波本,你的腦子是被車撞壞了嗎?問我這個?”
降谷零作攤手狀:“我以為,這是搭檔之間的必要行為。作為搭檔,我關心你一下也不行嗎?”
白發青年盯着他,幾秒後移開視線扭過頭,語氣平淡:“實驗室。”
果然。
降谷零的眼神變得有些沉重。
當年最成功的一個實驗體是零号,但是零号的身體也不可避免地産生了許多後遺症。
五感随機缺失,有時候甚至不良于行,人容易變得暴躁易怒……
零号本身并不是暴躁的人,相反他其實很溫柔,甚至在失憶期間都為自己做着壞事而痛苦掙紮。
……所以他才會在最後以那種方式決絕地離開組織。
他沒能救下零号,而現在另一個實驗體就在自己身邊。
他想要救下尊尼獲加。
出了店門外,徬晚的天色微暗,整個天空都被落日渲染成火紅或者金黃的顔色,仿佛一大幅色彩鮮豔的油彩畫。
月見山淩沒管跟在自己身後的降谷零,大踏步往前走去。
降谷零讨人嫌地跟上去。
路上的行人不少,但是沒有人會在意路人在喋喋不休着什麼,哪怕注意到了也會很快忘記。
降谷零道:“你知道零号嗎?”
月見山淩腳步頓了頓,他說:“我知道,在玩之前最成功的實驗體。”
降谷零繼續道:“那你也應該知道他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我知道。”月見山淩繼續回答。
“月見山,為什麼你會答應成為實驗體?”金發青年最後問道。
為什麼?
作為組織裡狙擊能力夠硬的行動組人員,尊尼獲加擁有一定的地位。
組織讓他成為實驗體的同時依舊在讓他完成組織的任務,可見他的能力對于組織來說還是可用的。
而且據他所收集的情報來看,尊尼獲加是自薦成為實驗體樣本的。
成為樣本後組織才能夠發現他的體質,他才能夠成為繼零号之後最成功的實驗體。
尊尼獲加,月見山淩,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名字。
他似乎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體質,但是,為什麼他會知道?
這個本來也不應該存在的人,又在扮演着什麼角色?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河堤邊。
是降谷零每天早上都來鍛煉的河堤,現在依舊沒有什麼人。
月見山淩突然駐足,他回過頭,臉上露出一個降谷零十分熟悉的笑來。
白發青年勾着唇角,面上帶着一點壞壞的笑,他注視着降谷零現在面無表情的臉,道:“波本,你是在把我當做零号的替身嗎?”
零号失憶這件事隻要是知道他存在的人都清楚,但是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似乎隻有貝爾摩德才知道。
降谷零是從零号那裡得知的,他在組織醒來的時候就頂着的這張臉是假的。
貝爾摩德會定時在他躺在實驗台上昏迷的時候給他易容,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臉到底是什麼樣。
而自己也到最後都不知道他的真實長相和真實身份。
但是他記得零号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經常露出的壞壞的笑。
他總是帶着這樣的壞笑,懶洋洋地瞧着他,對他說:“波本,你要知道,我是個壞人。”
這樣的神情是他所獨有的——畢竟其他人面對的是像個炸藥桶一樣随時要爆炸的零号。
降谷零再次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他聽到自己如此回答。
“不行嗎?把我當做那個人的替身的好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