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就知道這樣想很沒有道理。
零号在組織的時候,月見山淩雖然還沒有加入組織,卻是作為一位任務率完成率超高的雇傭兵在世界各地聲名鵲起。
而且零号的年齡他也知道,唯一知道零号身份的貝爾摩德曾經對他調侃過。
他知道零号的真實年齡比自己大——雖然單看外表不太能看出來,不過一張假臉的确也沒什麼參考性。
但是降谷零轉念一想,自己都經曆過十分離奇的事情,那麼是否,他也是如此呢?
越是相處,月見山淩和零号之間的相似點就越多。
他無法否認這一點。
白晝并不知道降谷零此時在想什麼,他自己也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從河堤到降谷零的住處其實不是很遠,短短一段路程,他想了很多東西。
從自己從前失去記憶也對新年有着莫大的執念,非要拉着波本 ·跨年,到他呼吸不上來時喜歡抓波本頭發,什麼都想。
啧。
都怪烏丸蓮耶。
白晝陰暗地想着,并且惡毒地詛咒他趕緊死。
降谷零把他背到了自己的住處,打開門之後迎面就是一聲狗叫。
白晝探出頭來,看着某隻狗憑主貴的綠茶狗,想起自己似乎還是第一次和這隻狗見面。
哈羅在看到陌生人的時候下意識警惕,發出嗚嗚的聲音。
降谷零沒有空閑的手去安慰自己的狗,隻能對哈羅口頭安慰:“哈羅,乖一點。”
白晝被他暫時放在了沙發上,看着他去摸哈羅的頭:“這就是你養的那隻狗?”
“尊尼獲加大人連這個都知道啊。”降谷零沒有面對着他,但是白晝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陰陽怪氣。
白發青年錘了下自己目前還是沒有知覺的腿:“畢竟給狗打疫苗的費用都要組織報銷這種事又不是隻有你幹。”
降谷零這回驚訝了,他扭過頭:“你也養狗了?”
白晝:“沒有,我隻是偶爾會喂一下流浪貓和流浪狗。”然後這些費用去組織報銷,等于拿組織的錢喂貓喂狗。
降谷零回憶起自己每次拿着賬單去後勤組報銷的時候那邊的負責人員黑成鍋底的臉,噗嗤一聲笑出來:“他們知道你在喂流浪貓和流浪狗嗎?”
白晝幽幽回答:“我為什麼要讓他們知道?讓他們知道然後自己報銷不成嗎?”
降谷零莞爾:“也是。”
金發青年站起身,先去拉開陽台的半邊窗簾,打開門給室内通風。
然後他去找狗糧袋子給哈羅倒狗糧,讓自家狗子不至于餓肚子——雖然他知道哈羅經常趁他不在自己偷偷吃——最後洗幹淨手打開了冰箱的門:“晚上吃咖喱可以嗎?”
白晝對于降谷零的廚藝很有信心,點頭:“可以。”
降谷零手上動作突然頓了頓,回頭看他:“下午四點左右你似乎才吃完一碗面。”
白發青年點頭:“那是我的早中餐。”
降谷零:......
他認命地把自己想要多放點的辣椒醬放回去。
飲食作息完全不規律,也不怕得胃病嗎?
好的,這一點又和零号對上了。
降谷零你别再想了好嗎好的。
他想了想,想到了月見山淩那天和前輩——或者說是白川教官“初見”,兩人的談論中可以得知,他們的挑食程度差不多。
于是金發青年為了自己的情報機考慮,問了一嘴:“馬鈴薯,胡蘿蔔,洋蔥,這些你都不挑吧?”
他很快就獲得了回答。
白發青年正瞪着跑到自己腳旁盯着自己看的哈羅,頭也不擡嘴巴子卻是動地飛快:“不吃洋蔥,還有不要香菜不要蔥不要大蒜。以及,不要芹菜。”
降谷零剛想問一嘴他吃不吃西芹,吃的話他就去陽台收割一下,聞言眉頭皺着看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芹菜?”
一般咖喱的材料隻是肉類以及他剛剛提到的那幾個,再加上一般人都不會挑的從超市裡買來的咖喱塊。
而且以提到角度根本看不到這邊冰箱裡有什麼——拜托,他們可是隔了半個客廳和一扇門。
也不會看到自己種在陽台上的西芹,他為了防着哈羅偷偷拔他的芹菜特地把門關上窗簾也拉上了,剛剛回來也隻是拉開了一半,另外一半有西芹的陽台還被遮着。
但是他卻特别申明不要芹菜。
要麼就是他鼻子太過靈敏,聞到了陽台上獨屬于西芹的清香;要麼就是提前調查過自己,知道自己喜歡西芹。
降谷零直覺是後者。
不小心說漏了嘴的白晝:......
他嘴硬道:“我以為,了解替身的喜好也是不可缺少的一步?”
他把搭檔這個詞咽下去,改為了降谷零今天挑明獲得的新身份。
降谷零挑眉:“白原君喜歡西芹?”
真是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
降谷零你不要污蔑他了好嗎?
白晝閉上眼睛:“不,他讨厭西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