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40-0！”

“Game，芥川，1-3！”

慈郎連續得分，迅速扳回一局，觀衆席上的冰帝啦啦隊爆發出熱烈的歡呼。

“冰帝！冰帝！冰帝！”

“冰帝必勝！冰帝必勝！”

“芥川前輩加油啊！”

“冠軍！冠軍！冠軍！”

“……”

“那個睡神居然這麼強？”立海大的陣營，柚木敏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真田沉聲道，“不，不僅僅是實力強弱的關系，是柳的數據被打破了。”

柳站在底線，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數據網球第一次遇到如此大的挑戰，慈郎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随機而為，卻又恰到好處地打亂了他的節奏。

“為什麼……”柳低聲喃喃，“人類的行為應該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

“怎麼會……”

看台上的乾也忍不住啪的一聲合上筆記本，他直愣愣地看着台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乾？”河村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怎麼會有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此時此刻，恐怕隻有他才能體會蓮二的心情了。

菊丸撓撓頭，“隻是一小局而已，沒必要這樣吧？”

“不是分數的事。”大石按住他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是乾的數據網球的基礎被動搖了。”

“怎麼嚴重？”菊丸吓了一跳。

不二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慈郎身上，“難怪迹部會把他放在單打三，冰帝還真是卧虎藏龍，任何人都不能小觑啊！”

“有這麼誇張嗎？”桃城不解。

海堂嘶了一聲。

“不要大意。”手冢沉聲說道，“立海大和冰帝都是我們的強敵，必須要對他們有足夠的重視。”

……

第五小局，柳的發球局。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重新掌控比賽。

“這次會發向你的正手内側。”柳再次預告。

球發出，慈郎卻提前移動，一個正手抽擊将球打回。

“0-15！”

柳的數據再次失誤，慈郎似乎完全不受預測的影響，反而利用柳的預告進行反擊。

比賽局勢急轉直下。

慈郎越打越興奮，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時而如靈貓般敏捷，時而如猛虎般強力，柳引以為傲的數據網球在他面前似乎失去了效力，原本領先的比分很快就被慈郎追回并反超。

“Game，芥川，2-3！”

“Game，芥川，3-3！”

“Game，芥川，4-3！”

柳站在場邊擦汗，耳邊是觀衆為慈郎的歡呼，他的數據筆記本被翻到了空白頁，鉛筆懸在空中，卻無從下筆。

“柳！”

真田的聲音從場邊傳來，“别忘了你是誰。”

柳擡頭對上真田和幸村堅定的目光，突然想起了自己剛開始打網球的時候。

那時的他，也是單純地享受着每一次擊球的樂趣，就像現在的慈郎一樣，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将一切都轉化為冰冷的數據了呢？

“數據……”

柳閉上眼睛，"數據是為了更好地理解網球……而不是限制網球……"

他重新睜眼，用力将筆記本合上，放回了包裡。

再次上場時，柳的眼神已然變得不同。

“不記錄數據了嗎？”慈郎好奇地問。

柳搖頭，“數據隻是工具，不是網球本身。”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我要謝謝你，給我好好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