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他不自覺地呢喃出她的名字,腦海中浮現出她的笑臉。
女孩的笑顔第一次主動為他展現,她慢慢的走到自己身邊,拉起自己的手,嘴裡在說什麼。
陶星冶聽不清,想讓她再說一遍,可女孩卻轉身離開,不曾因為他的呼喚而停留。
……
屋外傳來父親和陶星海上樓的聲音,陶星海喝醉了,陶興國不放心小兒子,親自扶着他上來。
“爸,我沒醉,我高興。”陶星海說着還要下樓,接着喝酒。
陶興國在小兒子近乎撒嬌的話語中找到了家庭的溫馨,樂得自在的輕聲安撫小兒子進屋,親手替他蓋上被子後才下樓。
陶星海看到門關上後,臉上醉态瞬間消失,起身在出門鏡前整理好衣服,不等陶星冶同意,直接打開他房間的門。
出乎意料的,陶星冶像是在等自己一樣,坐在單人沙發上,自己走進去也沒什麼反應。
陶星海的思緒被來人打斷,迷迷糊糊中也想明白剛剛是在做夢,若非做夢,林雨怎麼可能願意對他笑。
“你也看明白父親對我的态度,我是沒你倆感情深,但我會慢慢慢慢全部趕上你,屬于我的資産,你别想侵占。”
陶星海說的很堅定,可似乎過于認真的表情,很容易顯得人有些中二,這種中二引得陶星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還敢小瞧我?”陶星海一把上前拉起陶星冶,那人渾身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樣,癱軟地站不起來,陶星海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這才發覺他應該是喝醉了。
“喝醉了都這麼一本正經,你這樣無趣的人是不會讨人喜歡的。”陶星海松開手,任由他重新坐回沙發,轉身走了幾步,又無可奈何地轉回去,拿出毯子給他蓋好。
昏暗中,陶星冶就這麼縮在沙發裡。他養的貓竄進他懷中,不停地磨蹭着。
陶星冶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林雨的模樣,兜兜轉轉定格在了很久之前的那個頒獎典禮。
她一身白色校服,穿的規規整整,皮膚還是黑黑的,頭發從來不會散開,總是用一根土得掉渣的黑皮筋束住。
第二天從沙發上醒來,陶星冶滿臉黑線地看着胯間的污漬,真他媽丢人!!!
周一,林雨照常往自己位置上去,一個女生卻忽然攔住她,趾高氣昂地點了點最後一排,“你位置在那兒。”
“你動我,東西了?” 林雨長時間不跟人交流,說話病态的慢吞。
那女生不回答,白了她一眼坐到原本屬于她的位置上。
陶星冶恰時進班,像是沒看見她一樣,淺笑着跟那個女生打了個招呼。
林雨攥緊手指,陶星冶肯讓她走,再好不過的事了。
“我書包在,你腳邊,你得,遞給我。”林雨挪到那個女生身邊。
準确來講那個書包并不是在女生腳下,而是在陶星冶那邊。
陶星冶像是沒聽見一樣,垂在桌面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我書包,要,要遞給我。”林雨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結巴。
陶星冶覺得刺耳,擡頭看向林雨,眼神帶着不屑。
林雨被他眼神喝得腳步不穩,退了兩步才平複下來。
陶星冶收回目光,那個姑娘不耐煩地彎腰要拿,陶星冶卻瞪了她一眼。
意識到什麼,那個女孩站起身,“你自己過來拿啊。”
她抱臂靠在桌邊,一副看戲的模樣。
林雨那個破舊的藍色布包就在課桌下,近在咫尺的距離。
林雨咬着唇,猶豫了快半分鐘才鼓足勇氣,慢吞地走過去,蹲在地上撿被倒出來的筆和紙。
陶星冶不去看林雨,餘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她一聲不吭,是巴不得趕緊離自己遠遠的吧?
林雨心疼的撿起被摔在地上的鋼筆,筆帽被甩開,鋼筆頭汩汩地往外冒着墨水。
“我,鋼筆壞了,你得賠我。”林雨握着鋼筆,蹲在地上擡頭看向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剛想說什麼,一道戲谑的聲音就從旁邊傳來。
“賠你?林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欠着我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