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萱漸漸明白了,随後,她又有些愧疚起來。“那豈不是,一直學得很艱難?”
“左不過是一個十六遍,還是兩個十六遍的區别而已。”傅予深的臉色雲淡風輕。可魏萱光想想也知道,他一路走來可能并沒有人前看上去那麼風光。
想着想着,魏萱愧疚起來。“我還以為……真對不起,早知道這樣,我會繼續幫你的忙的……我隻是……”
“是我讓你誤會了。”他徑直說着,視線似乎又有一瞬極具侵略性地将她攏在眼眸裡,可沒等魏萱覺察,他已經轉過頭去。“話說開了就好,要不然,我真是一時半會找不到人幫忙。”
魏萱想了想,多少也有些明白。這樣的事大約不太好跟同事們說,所以倒不如花些錢求助自己。“你放心,我肯定保密。報道我也繼續改。”她立刻打起了包票。
“那太好了。”傅予深眉眼一彎,又道:“對了,今天抱歉把你帶上車。”
“不不不,千萬不能這麼說……”魏萱想到方才下課時的場景,她簡直有點害怕。剛才要借筆記的男大竟然帶着三個同樣高高大大的室友一塊過來了,黑壓壓的一片,她雖然是記者,但對這種場面也有點社死加緊張。
還好,傅予深不知從哪裡出現,蹙着眉便把她帶走了。留下那四個男大面面相觑,連句話都沒敢說。
“好了,這個時間晚高峰應該過去了。”傅予深擡起手腕看表,胳膊上的肌肉頓時鮮明地挺起來,連襯衫都顯得緊了幾分。
原來停在這裡,是為了等晚高峰。
魏萱也看了眼時間。然後,便感覺到他重新啟動了汽車。
他的車技很好,倒車的時候分毫不差,與停車框完全平行,駛出停車場的時候車也穩極了。魏萱看着他有力的手臂打着方向盤,忍不住就想,難道是因為動手能力太好,所以文字能力才差了點?
這樣亂七八糟的想着,她忍不住又問道:“你總要換車嗎?今天在學校的停車場,我好像看見了你的另外一輛車。”
“不總是換。”傅予深漫聲說着,像是回答了,又好像是沒有。
不知為什麼,提起車,魏萱忽然又想起範姜合來。她渾身一凜,頓時暗下決心,下次可堅決不能蹭傅予深的車了。有點工作往來倒還是情理之中。
“我下車了,多謝你,傅工程師。”到家了,魏萱對着他道謝。
傅予深淺淺嗯了一聲,又随手遞過來一個筆記本。“以後不用去京航大學聽課,你方才提到的技術封鎖的事,都在這個筆記裡。不過,看完就要還給我。”
“真的嗎?太好了?!”魏萱趕緊彎腰道謝。這樣的話,可就省了大時間了,或許自己還能抽空再完成點社會新聞報道,這樣也就不至于會被末位淘汰了。
“那這個就當我幫你改報道的報酬了。”她對傅予深說:“對了,你能再等一會嗎?我把紅酒給您拿下來,太貴了,我不能要。”
“送給你,就是希望你嘗嘗看。”他拒絕了她。
魏萱還想再說什麼,可車已經再次啟動了。碩大的烏黑車身,高級的銀色輪毂,看上去真是力量感十足。他好像很喜歡這種相對比較龐大的車型。
兩個人就這麼恢複了工作往來,魏萱沒覺得,可其實她的步子卻輕快了不少。連帶着第二天去新麗景開會,整個人都十分精神煥發。
公司沒有制服,魏萱之前就一直是運動裝。直到那天被蘇曉打開新思路,她現在才漸漸穿起了裙子。今天是一套淡紫色的毛線裙,這種顔色很難駕馭,但魏萱卻穿出了清澈幹淨的氣質。在華麗精緻都市麗人堆裡,她顯得安靜如水。
包括在會議室,她也是坐在了最後的位置上。旁邊,趙南眯着眼,一邊打哈欠一邊說:“今天發月終考核結果啊。”
魏萱聞言心裡一咯噔,正要說話,卻見李可笑眯眯走進來,随手把她的黑色筆記本撂在桌面,然後與大夥挨個打起了招呼。
“姐,你養馬啊?”有人眼尖,瞥見那筆記本固定扣上面的H型LOGO,滿臉驚訝問道。
“啊,你說這個筆記本啊。”李可頓了頓,笑道:“之前買包的時候順手帶了一個,湊整。”
趙南原本正在發材料,聽見這話,眯着眼把筆記本搶過去,撇嘴道:“拿三千多的愛馬仕筆記本湊整啊,真豪氣。等會,怎麼跟那個那麼像。”
魏萱正埋頭苦寫呢,根本沒顧得上有人把自己手邊的筆記本随手拿過去了。她甚至連那邊的幾句嘲笑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