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普普通通吧,畢業,工作,沒有多少吸引人的經曆。”
對希莞來說,若雲哥口裡的普通,于她,是難得的奢望。
“那蘇煙姐呢?”
時隔這麼多年,再次提到這個名字,希莞似乎已經坦然了不少。
“她還在讀研究生,跟你哥哥在一個學校。”
“哥哥也在讀研究生嗎?”
“嗯,你不知道嗎?”
希莞搖搖頭,若雲猜這其中可能有什麼難言的隐情,便沒有再多問。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前幾年,多虧了有奕然姐跟以森的爸爸陪着,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今在這兒做了這個生意,有他爸爸在,我倒也不是那麼辛苦。”
若雲看着眼前這個明媚的人,有些自責,當初,他忽然間離開,礙于那件事,再也沒有勇氣主動去聯系她,甚至連她生病,他都沒有主動地關心過,如果當初再勇敢一點,是不是,兩人間的隔閡早就會消失殆盡,而不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她這些年的一切。如今,再多說無益,他應當好好珍惜現在,珍惜這個分别多年又重新的相聚,彌補他這個做哥哥的,對她所欠下的一切。
“若雲哥,多吃點。”希莞給若雲碗裡夾了好多菜。
“味道怎麼樣,吃不吃得慣?”
時别多年,她已然成了一個合格的母親,孩子,飯菜,樣樣都做得很好,他從來不曾想過,她的成長,會是這樣巨大。似乎她愈是如此成熟,他内心的虧欠就愈是深,他究竟缺席了她成長的多少故事,短短幾年,她竟然已經變得這樣會照顧人,同從前那個在他身旁叫着他“若雲哥哥”,那樣害羞的小女孩兒,判若兩人。
潘安桐醒來,揉了揉發脹的腦袋,當眼前淩亂且赤裸的一切映入他的眼簾時,昨晚一切殘存的記憶湧上他的腦海。他坐起身子,一動未動,似乎是陷入了沉沉的思索中,昨晚的一切并沒有讓他感覺到多少的滿足,心裡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洞,怎麼填也填不滿,他不知道那是什麼,隻覺得那洞正在腐蝕着他的身心,一點點被掏空。
他拾起地上的衣服要走,卻被床上的女人扯住,潘安桐皺了皺眉,付了她錢離開了。
希莞給孩子喂奶的功夫,潘安桐就從外面闖進來了,希莞愣了一下,裝作沒看到繼續哄着懷裡的孩子。潘安桐看不慣她這副樣子,沉着臉去浴室裡洗了澡,出來的時候,床上的孩子已經睡着了。
他走近,在希莞身上打下一片陰影,“中午那個男的是誰?”
希莞沒理他,繼續織着手裡的東西,潘安桐一把拿掉她的針線活,扔在了一邊,“我問你話呢。”
希莞起身去了外面,潘安桐追上,扯着她的手腕逼她轉過來,“他是誰?”
希莞眼睛平靜,注視着他,同他的暴怒形成鮮明的對比,“說,他是誰!”
“一個朋友。”
“朋友,”潘安桐冷笑,“林希莞,你真當我是傻子呢,你别以為我沒見過他,是朋友會在書裡藏他的照片,是朋友白天跟他那麼親近?”
希莞皺了皺眉,“什麼照片,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希莞,你裝什麼呢,真以為我不知道啊。你從前元宵節跟他拍的照片,夾在書裡的照片!”
“那些照片……是你拿走的?”
潘安桐扯唇輕蔑地笑道,“怎麼,才知道啊,可惜啊,那些照片,早就被我撕碎當垃圾給扔掉了,林希莞,你說,該怎麼辦呢?”
林希莞凝視着眼前陌生的人,二話不說就伸手打了他一巴掌,隻是還沒有成功就被他先一步預料到,他握着她的胳膊,“怎麼,着急了,要打我啊?”
“被我發現,心虛了?”潘安桐甩開她的手,他在氣頭上,說的話已經不經過大腦,逼問道,“林希莞,這麼讨厭我,是已經給自己找好下家了,這都帶回家吃飯,還抱着我的孩子認爸了。怎麼,下一步,是不是還要跟他到我的床上睡覺啊。”
“潘安桐,你混蛋!”希莞打他,隻是手被他握住,動彈不得。
“哼,我潘安桐就是混蛋,你能拿我怎麼辦,再怎麼說,你是跟我領過結婚證的人,想要跟你那小情人在一起啊,”潘安桐忽地瞪着她,林希莞,“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否則,你這輩子别想得逞!”
桌子上的東西被他掃掉,乒乒乓乓落在地上,在夜晚裡,格外醒目,他擁着她到了桌子上,發狠般地吻她,他扯她的衣服,不顧希莞如何踢打他,他都鐵了心的要她,希莞的内心恐懼,“潘安桐,你滾開!”無論希莞怎樣聲嘶力竭地去吼他,身上的人都無動于衷,直到身下刺痛傳來,一陣陣地抽痛,希莞仿佛哭幹了眼淚,一動不動再無任何反應,有血不停地留下來,止也止不住。
潘安桐慌了神,去喊她,可她好像昏迷了一樣,再也沒有醒過來,他怕了,顫着聲音一遍又一遍,“希莞,你怎麼了,你别吓我。”
“希莞,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再也不這樣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慌忙中,他去拿手機,帶血的手顫抖不止,給120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