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狀況比我想的還嚴重。
剛開始我以為過去這一陣就好,結果大半夜吐血差點沒嗆死在床上,一番急救到第二天魚肚白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現在跟林妹妹差不多,動不動就吐血,估計也是興奮劑的副作用,在此勸勉大家不要随便磕藥,磕藥害人呐!
經曆這件事我也學乖了,不再吵着抽煙喝酒,無論多苦的藥都是一口悶。
開什麼玩笑,我現在還不想死啊。
昨晚醫館裡的病患都被我吐血三升的樣子吓醒,眼睜睜看我被送到小房間急救,後來不知道是誰提出來輪流照顧我,當然這個計劃沒等實施就被腰斬了。
畢竟他們幾個也就比我好一點點。
接下來三天,我被神醫神乎其神的手法折服——各種意義上。
一開始是簡單的針灸和拔火罐,後來的療程除了吃藥和藥浴以外我全都看不懂。
那藥浴黑乎乎的,比地溝油味道還大,每天神醫把我折騰完後就把我往裡面一扔,胃裡的東西除了藥還是藥,被那味道一激全都吐出來,有時還會吐血。
也不知道神醫這隻狗是怎麼受的了這味道的。
身上的味道讓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在粑粑海裡遨遊,惡心起來後又是一頓吐。
我覺得這老小子故意報複我,但我沒有證據。
經過這一番折騰,我還真有了好轉,胸不悶氣不短,腿上的鋼釘也拆下來,隻是偶爾會吐兩口血,外加身上一股生物勿近的味道,現在見我都要全副武裝。
神醫說我吐得是瘀血,吐出來就沒事。我無所謂,吐血這玩意就跟暈車似的,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我的腿還是那個樣,拆鋼釘是一回事,能走又是一回事,至少動起來沒那麼疼。
【尼凱】還有個輪椅模式,當時設置預防養老,沒想到英年早衰,早早用上了。
我感慨着世事無常,穿好衣服,給自己噴上香水,确認自己沒有異味後才讓【尼凱】把我抱上去。
昨天嘉雯冒着被臭暈的風險,全副武裝過來,塞給我一個奶粉罐,打開一看裡面黑白黑白的,磨的很細,估計摻了芝麻,質感有些粗糙,不像是好奶粉。
我問她從哪買的,下次避個雷。
嘉雯白了我一眼,說那他媽是骨灰。
我差點沒把罐子撒地上,慶幸這會兒隻有我們兩個。
嘉雯還抱怨道:“你當時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非要看那個刺客燒成灰,我索性把他的骨灰收了,還特意磨細了些。”
我抽抽嘴角說,您老對我真好。收到嘉雯充滿傲嬌的冷哼。
回到現在,我來到碼頭,打開奶粉罐,愈發感慨嘉雯手藝是真不錯,骨灰磨得這麼細,誰能認出來?
沒錯,我今天主要撒骨灰,順便透透氣。
别人砍我一刀我還幫他撒骨灰……啧啧啧,我他媽真善良。
我一個三分投籃,連罐帶粉一起扔海裡,剛想回去就聽到一陣很帶勁的旋律。
嘶……哪來的bgm?
【水中貴族——傑克船長,閃亮登場!】
伴随着十分風騷的旁白,海面突起一陣水花,從中碰出一個披風内褲男,直直落在地面上,奶罐頂在他高高的尖頭上,旁邊兩個小弟把背景闆的作用發揮地很出色,花瓣和背景一應俱全,配上中間男人騷裡騷氣的姿勢……
媽的辣眼睛。
該死,早知道就戴墨鏡出門了。
“小朋友。”傑克船長一甩頭,尖頭上的奶罐穩當當地落在他手上。“大海是我們共同的家園,不要随便往裡面扔垃……”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卡殼,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盯得發麻,想讓【尼凱】帶我回去,沒想到他單膝下跪,按住把手,眼淚直接湧出來。
“芸芸,是你嗎?”
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把我認成我妹了。
毫不誇張地說,我跟我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種相似之處就算用年齡差也抹平不了,堪稱世界第九大奇迹。
很有趣,但是煩惱也很多,最典型的就是經常用對方面部識别去購物……以及幫對方擦屁股。
馬芸大學時提過有一個尖頭國的人追她,像口香糖一樣怎麼攆都攆不走,好在被她完美解決,我聽說這件事後恨不得扒光這個不長眼的東西,可惜業務繁忙,加之馬芸說那貨已經出國發展,這才不了了之。
天知道那個尖頭國人竟然是他!
“芸芸,你怎麼坐上輪椅了……是不是那個男人家暴你!”我剛想出聲解釋,傑克船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兩指搭在上面,臉色越來越難看。“内裡怎麼虧空這麼多?告訴我是誰幹的!我去殺了他……噗!”
我被他叨叨煩了,反手就是一巴掌,有多大力出多大力,可惜哥元氣大傷,實力尚不存一。這一巴掌傷敵一千,自損一萬,放屁聲都比它響。
這一巴掌雖說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也就那樣,重要的是目的已經達到,他現在能聽我說話。
“我是馬千裡,馬芸的哥哥,你認錯人了。”我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人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哥們你要不回家得了。”
“芸芸。”他突然抓住我,眼神堅毅到我都不敢直視。“這一招你已經用過了。”
我直接用另一隻手糊住腦門,心裡奔過一萬頭草泥馬。
我嘞個親妹兒啊你又給我惹什麼禍!
“這位先生。”我準備發揮貝塔國傳統美德,心平氣和跟他談一談,絕對不是因為打不過他。“我們其實有很多不同之處,比如聲音。”
“可以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