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鄭予姗打開電腦,心緒卻是一團亂麻。
她将臉埋進掌心,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
緩過神來後,她打開DIL的客戶端,準備開幾局排位保持手感,忽然發現有一滴水出現了在她的鍵盤上。鄭予姗以為是水杯不小心灑了幾滴出來,抽了張紙将鍵盤擦幹淨。
可沒過多久,又有幾滴水落在了鍵盤和桌面上。
她擡起頭,發現水是從天花闆滴下來的。
HEG基地所在的這棟建築上了年頭,很多設施都已經老化。前幾天還一切正常的天花闆如今顯現出幾處斑駁的黴斑,被水泡爛了的牆皮大片大片地破裂翻卷開來,像是死去的魚鱗。
鄭予姗對着天花闆拍了幾張照片,發到了群裡。
她發了一句:“天花闆漏水了,能不能聯系人來修一下。”
【CA:明天再說吧】
還是單嘉薇給她私發了一條建議:“姗姗,你今晚找個旅館住一宿吧。整塊天花闆都快被泡爛了怎麼住人啊。”
——
鄭予姗訂了一家附近的便宜旅館,因為隻住一晚,所以她也沒帶什麼行李,隻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
旅館的走廊很窄,兩側是密匝匝的房間,讓她想起蜂群規則的巢穴,她一個人順着走廊找到自己的房間号,刷開房門,打開燈走了進去。
頂燈亮得有些紮眼,狹窄的房間裡,她盤膝坐在地上,後背緊貼着牆壁。
手機屏幕上是一串剛輸進去的電話号碼,那是AHE戰隊經理的聯系方式。
鄭予姗一動不動地坐了很久,在這狹小的格子間裡,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空氣卻很擁擠,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然後撥通了那個電話:“您好,我是鄭予姗。”
“Windy?”對方顯得很驚訝。
“我想問一下,AHE戰隊在這個轉會期還會不會安排試訓?”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直平視着正前方,目光聚焦在牆面上的一處黯淡花紋。
沒有拿手機的另一隻手放在身側,緊緊地攥住手心,連指節都發白。
“感謝你對AHE俱樂部的信任,不過我們這個轉會期安排的相關試訓已經結束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