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身體已經透明得幾乎看不見,他卻強行将槍口抵住控制台:“這些意識體在阻止你!”
琴酒的聲音變得虛無缥缈,“新一,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每次修正時空,其實都是在按照觀測者的劇本行動?”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工藤新一的心頭。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記憶中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刻意留下的線索、甚至零的犧牲,都在腦海中串聯成一條冰冷的邏輯鍊。
當工藤新一再度看向坐标顯示器,紅光中隐約浮現出機械阿笠的臉,正用他熟悉的和藹笑容說着:“你每修正一個錯誤,就創造十個新漏洞。”
“不!”工藤新一的意識在量子空間中怒吼,他将零的懷表碎片嵌入控制台,表盤上的鸢尾花紋章化作實體,切開層層代碼防護。
“如果這是劇本,那我就做那個撕毀劇本的人!”琴酒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皮膚下滲出銀色的數據流,那是時間晶體在超負荷運轉。
琴酒的身影突然完全透明,卻精準地扣動扳機,子/彈擊碎了坐标顯示器的防護罩。
艾蓮娜殘留的意識化作光帶,纏繞在時空引擎上,強行改變能量流向。機艙外的時空亂流發出刺耳的尖嘯,那些阿笠博士的意識體被撕扯成碎片,卻又不斷重組。
“快!在系統重啟前設定新坐标!”琴酒的聲音幾乎聽不見,他的槍化作數據流融入控制台,“去1942年!烏丸蓮耶的葬禮!那是一切的起點!”
工藤新一的手指在觸控屏上瘋狂敲擊,鮮血順着傷口滴落在鍵盤上,與量子核心的藍光交織成詭異的圖案。
當他輸入最後一個參數時,機艙突然發出蜂鳴,所有的儀表盤開始逆向旋轉。窗外的時空亂流凝結成實體,化作巨大的蛇形生物,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機艙。
“記住...修正時間的不是機器...”艾蓮娜最後的意識包裹住工藤新一,“是那些願意為了未來犧牲的人...”她的聲音消散的瞬間,機艙沖破時空壁障,卻在即将抵達1942年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拽回原定坐标。
現實世界的實驗室廢墟中,時空機艙轟然墜地。工藤新一踉跄着爬出艙門,眼前是熟悉的爆炸火光和彌漫的硝煙。
他低頭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體内的時間晶體正在急速衰減。不遠處,琴酒和艾蓮娜的身影如泡沫般消散,隻留下一串逐漸黯淡的數據流。
“新一!”毛利蘭的聲音穿透煙霧傳來。工藤新一轉身,看見女孩焦急的臉龐,卻在她身後的陰影中,看到機械阿笠博士的眼睛閃過紅光。他握緊口袋裡零的懷表碎片,突然明白這場時空博弈遠未結束——
或許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某個時間節點,而是那個藏在時間褶皺裡,冷眼旁觀的“觀測者”。
當毛利蘭的手即将觸碰到他時,工藤新一的身體突然完全透明。
他對着女孩露出最後的微笑,整個人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沒入空中。而在時空的另一頭,1942年的烏丸蓮耶葬禮上,一枚刻着鸢尾花紋的懷表碎片突然憑空出現,靜靜躺在墓園的石碑旁,等待着某個注定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