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蜷縮成蝦米狀,額頭抵着床頭不斷呢喃,像是在與某個看不見的敵人殊死搏鬥。
工藤優作握住妻子顫抖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卻無法分擔兒子半分痛苦。
"快成功了!"宮野志保的額頭也滲出冷汗,儀器的嗡鳴聲達到頂點。
在意識即将崩潰的邊緣,工藤新一突然安靜下來。他的瞳孔失去焦距,喃喃吐出最後一句話:"琴酒……一定要等我……”随後重重倒在枕頭上,陷入深沉的昏迷。
監測儀的警報聲漸漸平息,病房裡隻剩下粗重的喘息聲。
灰原哀癱坐在椅子上,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情感封鎖已完成...但他的精神力太頑強,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工藤優作看着眼前昏過去的工藤新一:“那也隻能……
聽天由命了……”
三天後,工藤新一在晨光中緩緩睜眼。工藤有希子幾乎是撲到床邊,聲音帶着小心翼翼的試探:"新一,你還記得琴酒嗎?"
工藤新一偏頭思索片刻,眉間浮現出偵探特有的銳利:"黑衣組織的核心成員,代号琴酒。他是個很有意思的謎題,我一直想揭開他的真面目。"他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在談論某個無關緊要的案件。
工藤優作與妻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心痛與無奈。
他們的兒子确實回來了——
那個冷靜睿智的名偵探回來了,但藏在他心底的熾熱情感,卻永遠被鎖進了記憶深處。
窗外的櫻花輕輕飄落,落在工藤新一的病号服肩頭。他伸手拂去花瓣,目光追随着粉色的軌迹。
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隐隐作痛,卻又抓不住具體的形狀。就像一個未完成的謎題,明明近在咫尺,卻始終觸不可及。
阿笠博士悄悄将琴酒的手套收進保險櫃,金屬櫃門閉合的聲響輕不可聞。灰原哀望着監測儀上平穩的曲線,摘下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在這個被篡改的記憶裡,工藤新一将繼續以偵探的身份追逐真相,卻再也不會記得,那段跨越時空的牽挂,和那個為他擋下子彈的黑色身影。
而在時空的另一頭,琴酒倚着斑駁的石牆,指尖無意識摩挲着口袋裡皺巴巴的照片——那是工藤新一在櫻花雨中的側影。
他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卻固執地拒絕治療:"新一說過會來找我...我得保持最佳狀态。"
海風卷起他的黑色風衣,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琴酒握緊手中的/槍,眼神在夕陽下閃爍:"工藤新一,你最好别讓我等太久。"
兩個世界,兩段記憶,被強行斬斷的羁絆在時光長河中暗流湧動。沒有人知道,當某天記憶的封印出現裂痕,那些被封存的情感,又将掀起怎樣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