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高頻音波中,某個克隆體的腳步聲出現細微延遲。琴酒幾乎同時反應過來,子/彈精準擊中對方膝蓋。
那道身影踉跄着跌向鏡面,在破碎的刹那,工藤新一看到他後頸浮現出與G-09号克隆體相同的編碼。
“凱文,你果然在這裡。”琴酒踩住黑客的手腕,槍/口抵住他眉心,“全息投影的漏洞,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黑客嘴角滲血卻仍在笑,指了指頭頂的鏡面——那裡投射着烏丸蓮耶的全息影像,老怪物正透過數據流注視着這場獵殺遊戲。
突然,所有鏡面開始逆向重組,将衆人困在一個封閉的鏡盒空間。
凱文趁機掙脫束縛,扯下僞裝露出真實面容——
那竟是個與琴酒有七分相似的青年。“琴酒哥哥,你以為銷毀G系列克隆體就能掩蓋真相?”他癫狂地大笑,“我們都是烏丸老爺的實驗品!”
琴酒的槍微微顫抖,灰眸中閃過痛苦的神色。
工藤新一注意到黑衣男人握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對方認出了這個克隆體的身份。
就在凱文啟動自/爆裝置的瞬間,琴酒突然将工藤新一推出鏡盒,自己卻被爆/炸氣浪掀翻。
“琴酒!”工藤新一撞碎鏡面沖回去,看到黑衣男人半跪在滿地玻璃渣中,胸口的繃帶滲出鮮血。
琴酒擡起頭,灰眸映着不斷重組的鏡面,突然扯出帶血的笑:“偵探,數到三,閉上眼睛。”不等工藤新一反應,數百面鏡子同時爆發出刺目白光。
強光中,工藤新一聽到連綿不絕的玻璃碎裂聲,以及□□手槍的連/射/聲。
當他再次睜眼時,凱文的全息投影裝置已經徹底損毀,滿地鏡片中隻剩下真實的琴酒。
黑衣男人身上新增數道傷口,卻仍保持着持槍的姿勢,槍/口正對準某個正在消散的鏡像。
“鏡像迷宮的核心在通風管道。”琴酒擦去嘴角血迹,将染血的手帕遞給工藤新一,“上面有凱文的指紋,還有……”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破碎的鏡面上,“還有烏丸蓮耶進行記憶移植的實驗記錄。”
工藤新一接過手帕,發現布料内側用摩斯密碼寫着“查船醫電腦”。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潛艇螺旋槳的轟鳴,海面下浮現出組織标志的烏鴉剪影。
琴酒迅速拉着他躲進通風管道,在黑暗中壓低聲音:“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工藤新一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多一秒鐘就多一份危險。
工藤新一立即帶着琴酒對自己的期許,用最快速度在通風管道裡前進。
管道盡頭透出微弱的藍光,工藤新一認出那是船醫艾琳的臨時實驗室。
電腦屏幕上,五十個冷凍艙的監控畫面正在循環播放,其中G-09号克隆體的影像突然被放大。琴酒盯着屏幕,瞳孔猛地收縮——克隆體的眼神中,竟帶着與他幼年時如出一轍的恐懼。
“這不可能……”琴酒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G-09應該隻有我八歲前的記憶,他怎麼會……”
琴酒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整艘殘骸開始下沉。工藤新一拽着失神的琴酒沖向逃生通道,卻在拐角處與茱蒂迎面撞上。
金發女人的槍口還在冒煙,制服上沾着某種銀色黏液:“琴酒,你以為逃得掉?”她身後的牆壁突然裂開,露出裝滿深海稀土的密封艙,“組織要的不隻是克隆體,還有……”她的話被琴酒的子/彈打斷,卻在倒地前按下了引/爆/按鈕。
火光出現,巨大的聲響幾乎湮滅一切。
在劇烈的爆/炸中,工藤新一被琴酒護在身下。
黑衣男人用身體擋住飛濺的碎片,溫熱的血滴落在工藤新一臉上。
工藤新一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消失,自己能感覺到的隻有面前自己身上為了保護自己不要命的男人。
不知過去了多少時間,也許是一秒鐘,也許是一個世紀。
當煙霧散去時,工藤新一看到琴酒左肩插着半截鏡面——那位置,與某個克隆體的“假疤痕”完全重合。
“别誤會。”琴酒扯下領帶纏住傷口,灰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我隻是不想讓組織得到你的屍體。”他拉起工藤新一沖向救生艇,身後的鏡像迷宮徹底沉入海底,隻留下凱文最後的全息投影在海面上閃爍:“遊戲才剛剛開始,琴酒哥哥……”
救生艇再次駛入波濤,工藤新一望着遠處潛艇消失的方向,握緊口袋裡帶血的金屬徽章。
琴酒倚着船舷擦拭手/槍,動作突然頓住——
他發現自己映在水面的倒影,竟對着工藤新一露出溫柔的笑。
黑衣男人猛地别過頭,将槍/口對準天空,扣動扳機的瞬間,綻放的火光映亮了他耳後若隐若現的藍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