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機械義眼在量子實驗室的冷光下泛起刺目的藍光。
琴酒面前的操作台布滿焦痕,第七次時空定位失敗的警報聲刺耳地響起,實驗艙内的時空粒子如狂怒的蜂群四處亂撞,在艙壁上灼燒出蛛網般的裂痕。
“能量共振頻率偏差值超過臨界值!”阿笠博士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白發因靜電豎起,“琴酒,再這樣強行啟動,你會在穿越途中就被時空亂流撕成原子!”
黑衣男人沒有回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不在乎。”
“但是你這樣是幫不了工藤新一的!”
阿笠博士的話讓琴酒一頓,琴酒憤怒的打在操作台上。
他深呼吸幾口氣,扯下纏繞在左臂的繃帶,露出布滿納米接口的皮膚,“把剩餘的時空穩定劑全注入我的循環系統。”
一旁的宮野志保猛地按住控制台:“你瘋了?那藥劑會永久性損傷神經!”
她的白大褂下擺被實驗艙洩漏的能量掀起,眼底映着不斷跳動的紅色警告,“上次測試時,實驗體在注入50%劑量後就陷入了不可逆的植物人狀态!”
琴酒終于轉身,灰眸中翻湧着近乎偏執的瘋狂:“我不是實驗體。”
琴酒扯開領口,胸口猙獰的自毀裝置疤痕在藍光中若隐若現,“比起在這個沒有他的時空苟延殘喘,我甯願死在尋找他的路上。”
實驗室陷入死寂。阿笠博士重重歎了口氣,将裝有紫色藥劑的注射器遞過去:“最多隻能注入60%,剩下的得靠你的意志力撐住。志保,準備啟動量子糾纏定位系統,目标設定為工藤新一20歲生日前夕。”
當冰涼的藥劑注入血管時,琴酒感覺無數鋼針在骨髓裡遊走。
巨大的痛苦讓琴酒幾乎要窒息,他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重新一點點的控制身體。
琴酒強撐着踏入實驗艙,剛一坐下,納米機器人自動編織成防護網覆蓋琴酒全身,痛苦再度加劇。
艙門關閉前,琴酒最後看了眼手中的彈/殼——
鸢尾花圖案因反複摩挲而發亮,金屬邊緣還沾着屬于工藤新一的陳舊血迹。
“三、二、一,啟動!”宮野志保的聲音忽遠忽近,琴酒已經聽不清了。
随着倒計時的結束,時空機艙爆發出刺目的白光,琴酒瞬間被卷入狂暴的能量漩渦。
他聽見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納米防護網在時空亂流的沖擊下片片崩解。
琴酒機械義眼的顯示屏瘋狂跳動,不斷彈出“意識鍊接不穩定”的警告,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在腦海中閃現:
工藤新一在廢墟中向他伸出的手,以及那句“我們一起出去”的承諾。
“不能……停下……”琴酒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