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的指尖在平闆電腦邊緣輕叩,冷白色的屏幕光映得她瞳孔泛着微光。
當1998年的報紙掃描件徐徐展開在所有人的面前時,毛利事務所的空氣仿佛瞬間凝結,油墨斑駁的頭條标題像道陳舊的傷疤,将二十年前的商業秘辛赤裸裸地攤開在衆人面前……
在報紙上泛黃照片裡,秋山和彥保持着詭異的側卧姿勢,昂貴的定制西裝筆挺如新,唯有扭曲的手指暴露了死亡前的掙紮。
"死者指甲裡的皮膚組織樣本,在當年的數據庫中始終未找到匹配記錄。"
宮野志保調出屍檢報告的顯微照片,放大倍數的畫面裡,指甲縫裡的皮肉碎屑清晰可見,"更蹊跷的是,法醫在報告中刻意忽略了胃溶物檢測——按照常規流程,自殺案件必然會檢查胃部殘留藥物劑量,但這份報告裡完全缺失。"
宮野志保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光遮蔽了眼底的冷意,"而本該出現在自殺現場的水杯,至今下落不明。"
工藤新一的食指無意識摩挲着下巴,目光突然被照片背景裡的水晶擺件吸引。
他還記得,那個切割成三棱柱狀的玻璃裝飾,此刻正陳列在上春集團官網展示的董事長辦公室全景圖裡。
工藤新一的呼吸陡然加重,迅速調出手機裡的新聞存檔,當昨日新聞發布會上上春正雄佩戴的藍寶石領帶夾,與死者照片中的配飾完全重合時,後頸的寒毛瞬間豎起。
"秋山重工掌握着當時最先進的磁懸浮引擎技術,"工藤新一将手機屏幕轉向衆人,對比圖上的專利編号刺目得仿佛血色,"但在秋山和彥死亡後的第28天,這些技術的所有授權文件,都以'技術合作'的名義轉入上春集團。而簽署轉讓協議的,正是秋山重工當時的代理董事長——
上春正雄的堂弟。"
毛利小五郎手中的啤酒罐發出刺耳的擠壓聲,酒液順着指縫滴落在地毯上。
他踉跄着扶住桌子,酒氣混合着冷汗的酸臭彌漫開來:"不可能……當時警方調查了三個月……"
"所以我調取了當年的案件卷宗備份。"宮野志保敲擊鍵盤,數十份文件如同雪片般鋪滿投影牆面。
"負責現場勘查的松本隆警部,在結案後頻繁出入上春集團總部。他的銀行賬戶顯示,從1999年開始,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來自境外空殼公司的款項,持續整整二十年。"
宮野志保調出一張彙款單截圖,"而主導屍檢的法醫山口,其女兒在結案後的第三天,就獲得了美國常春藤名校的全額獎學金——
可笑的是,根據學校記錄,她的申請材料甚至都未通過初審。"
琴酒的機械義眼突然發出細微的嗡鳴,紅光在牆面投射出新的關系圖譜。
随着線條不斷延伸交織,整個米花町的權力架構都被籠罩在暗紅的網絡中:"秋山重工的首席科學家,如今是上春集團秘密研發部的二号人物;負責銷毀物證的清潔工楠本浩二,現在掌管着存放集團核心機密的米花倉儲……”
琴酒的機械臂劃出一道冷光,精準點在某個名字上,"注意這個時間線,楠本浩二升任倉儲主管的日期,恰好是小尤湧失蹤前的第七天。"
工藤新一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宮野志保被綁架時,綁匪使用的麻醉氣體成分,與黑衣組織三年前研發的實驗品高度吻合;電子廠的量子引/爆裝置,其編程邏輯帶着時空管理局特有的加密風格。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蔓延:"上春正雄不僅僅是策劃了一場綁架鬧劇。"
工藤新一的聲音低沉得可怕,"他在利用我們清理當年的知情人,同時測試新獲得的危險技術——宮野小姐被綁架,根本就是對我們的武力示威。"
宮野志保調出衛星地圖,米花倉儲的建築輪廓在屏幕上緩緩旋轉。地下三層的結構被紅色熱源标記得如同人體血管:
"地下二層的電力消耗,是整棟建築的三倍。"
宮野志保放大某個區域,熱成像圖上跳動的光點如同沸騰的岩漿,"零下15度的恒溫環境,常規倉儲根本不需要這種配置。根據我截獲的物流數據,最近三個月,這裡頻繁接收來自北極科考站的特殊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