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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可疑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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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聲如同冰冷的鋼針,穿透了公寓裡濃重的血腥氣和死寂。

紅藍光芒在染血的牆壁和散落的雜物上瘋狂閃爍,勾勒出地獄般的景象。

黑澤陣靠着牆壁,意識在失血的眩暈中沉浮,臉色白得像紙,左臂的傷口還在汩汩冒着血泡,染紅了身下一小片狼藉的地闆。

工藤新一強忍着右臂的劇痛和胸口的悶痛,掙紮着爬到黑澤陣身邊,用沒受傷的左手死死按住他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試圖減緩血流,聲音嘶啞地呼喚着他的名字。

腳步聲急促地沖上樓梯,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現在破碎的門口,手電筒刺眼的光柱瞬間鎖定了他們。

“不許動!警/察!” 嚴厲的喝令聲響起。

工藤新一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黑澤陣的身份、那三個兇徒、還有這滿地的狼藉……任何一個細節處理不好,都可能将他們拖入更深的泥潭。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偵探的本能在巨大的危機下高速運轉。

他擡起頭,臉上瞬間切換成驚魂未定、帶着巨大恐懼的受害者表情,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顫抖和哭腔:“警……警/察先生!救命!有……有強盜闖進來搶劫!還打傷了我們!”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身體微微擋住意識模糊的黑澤陣,同時用眼神示意黑澤陣——如果他還清醒的話——不要說話。

他語速飛快,邏輯卻異常清晰:“我們……我們剛放學回來,就……就聽到砸門聲!他們沖進來就要錢!我們沒錢……他們就開始砸東西,還……還打人!

我同學為了保護我,被他們打傷了!嗚嗚……”

工藤新一恰到好處地哽咽起來,指着地上散落的幾張萬元鈔票(那是黑澤陣塞給他的那個信封裡掉出來的),“他們……他們搶走了我們所有的錢!還……還想把我們綁走!幸好……幸好警/察你們來了!嗚嗚嗚……”

他的描述半真半假,将一場尋仇的暴力沖突,硬生生扭轉為入室搶劫。

工藤新一刻意忽略了黑澤陣的傷是反擊兇徒造成的,也忽略了那三個打手是被他們反擊打倒的,将所有的暴力都歸結于“強盜”的兇殘。

他緊緊抓住“搶劫”這個核心,反複強調,用恐懼和無助作為掩護。

帶隊的警官是個經驗豐富的中年人,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現場:破碎的門鎖,散落的雜物,地上殘留的血迹(既有黑澤陣的,也有那三個打手的),還有工藤新一描述中被“搶走”的鈔票殘迹。

他又看向兩個少年:一個渾身是血,意識不清,傷勢嚴重;另一個臉色慘白,嘴角帶血,手臂明顯受傷,眼神裡充滿了真實的恐懼和後怕。

工藤新一年紀不大,但描述清晰,邏輯自洽,情緒到位,符合一個遭遇突發暴力事件的受害者反應。

警官的眉頭緊鎖,目光在黑澤陣手臂的傷口,那明顯是利器或鈍器造成的撕裂傷。

然後他又在工藤新一紅腫淤青的右臂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公寓裡簡陋到幾乎沒有值錢物品的環境。

搶劫?

這地方有什麼值得搶的?

兩個學生能有多少錢?

動機有些牽強。

但現場痕迹和兩人的傷勢又确實指向暴力沖突。而且,那三個打手明顯是道上混的,跑得無影無蹤,死無對證。

“先叫救護車!” 警官沉聲下令,然後開始例行詢問工藤新一關于“強盜”的體貌特征。

工藤新一強忍着眩暈和疼痛,将刀疤臉三人的特征描述得七七八八,但刻意模糊了細節,隻說對方蒙着臉,穿着黑色衣服,口音聽不出具體。

警察們忙碌地拍照、取證、詢問鄰居。

但事發突然,鄰居大多緊閉房門,聽到的隻有打砸聲和警笛,根本提供不了多少線索。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迅速給黑澤陣止血、固定手臂,擡上擔架。工藤新一也被要求一同前往醫院檢查。

臨上擔架前,工藤新一回頭看了一眼那間如同飓風過境般的公寓。散落的鈔票,破碎的相框,翻倒的矮櫃,還有牆壁上那幾處刺目的、尚未幹涸的血迹……

一切都昭示着剛才那場短暫卻慘烈的風暴。

工藤新一的目光與擔架上意識模糊、卻似乎微微睜開一條縫看向他的黑澤陣短暫交彙。

那雙冰灰色的眼眸裡,沒有了之前的狂怒和焦急,隻剩下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和……一絲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微光。

警笛聲再次響起,載着兩人呼嘯而去,留下警察繼續處理現場。

一場足以将他們拖入深淵的危機,在工藤新一急智的謊言和恰到好處的表演下,暫時被定性為“入室搶劫未遂”,險之又險地滑了過去。

……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刺鼻。

黑澤陣的左臂傷口進行了清創縫合,好在沒傷到主要神經和骨頭,但失血過多,加上之前的舊傷未愈,需要住院觀察兩天。

工藤新一的右臂是嚴重的軟組織挫傷和骨裂,被打了石膏固定。

兩人被安排在同一間雙人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病房裡彌漫着一種奇異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警察來過兩次做補充筆錄。工藤新一将之前的說辭咬死,沒有絲毫破綻。

黑澤陣在清醒後,面對警察的詢問,隻是沉默地點點頭,聲音沙啞地附和着工藤新一“被搶劫”的說法,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闆,仿佛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

警/察雖然覺得案件動機有些牽強,但苦于沒有更多線索和目擊證人,也隻能暫時按照搶劫案處理。

警/察走後,病房裡的沉默就更加厚重了。工藤新一靠着床頭,右臂被石膏固定着,目光偶爾會落在旁邊病床的黑澤陣身上。

少年側躺着,背對着他,銀灰色的短發有些淩亂地搭在枕頭上,露出的後頸線條繃得很緊。

他很少說話,進食也全靠護士或工藤新一艱難地用左手幫忙。他像一尊冰封的雕塑,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包括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也沒有主動開口。那場風暴帶來的沖擊太大。

黑澤陣的傷,那三個兇徒的狠戾,以及黑澤陣在危急關頭讓他“快走”時眼中那份近乎絕望的恐懼……

這一切都像沉重的鉛塊壓在他心頭。他有很多問題想問:那些人是誰?為什麼會追債?你為什麼會欠他們錢?你之前那些傷是不是也和他們有關?那個“蝰蛇”到底是什麼?

但他問不出口。黑澤陣用沉默築起了一道更高、更厚的牆。那道沉默的牆,比之前任何一次冷戰都更冰冷,更難以逾越。

它似乎在無聲地宣告:離我遠點。我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更黑暗。靠近,隻會被再次撕碎。

幾天後,兩人出院,回到了那間被簡單收拾過、卻依舊殘留着暴力痕迹的公寓。

門被修好了,但門框上被撞裂的痕迹和牆壁上殘留的、無法完全清除的血迹,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那場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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