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于延出聲打了報告,老師看到他身上的水漬時愣了愣,“于延,你這是?”
他聞言擡頭看了眼坐在後排的王凱,對方笑得惡劣,腳還翹着二郎腿一點一點的。
“剛剛衛生間漏水了。”
頃刻間,不由人都捏着鼻子默默帶着桌子後退了些,那模樣就像是于延掉進了廁所一樣。
“嗤!”
王凱不屑地笑了笑而後對着少年張開了嘴巴,落下兩個無聲的字。
“慫包。”
“既然這樣那你趕快回位置拿紙擦一擦。”
老師雖然有心想管,但學生不說,他也沒辦法過多參與。
上次管了還被對方的家長訓了一頓,還真是無妄之災。
“好的。”
于延沒管王凱,低着頭回到了座位上,他安撫性地拍拍口袋,然後從抽屜裡拿出紙張放進口袋裡一點一點地擦拭着桑樂身上的水漬。
坐在口袋裡的桑樂沒有掙紮,他在思考事情。
剛剛和于延一同進入教室時,他用爪子把衣服戳出了一個洞,在這個洞裡,他看到了面帶挑釁的王凱,也看到了對方說的那兩個字。
毫無疑問,桑樂是氣憤的。
怎麼現在的小孩都這麼嚣張?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
桑樂的腦海裡浮現出不少整治王凱的辦法,但光是這樣沒用,他可以替于延出頭,出了頭之後呢?
于延隻會迎來更猛烈的報複。
隻有當少年自身強大,才不會被這些人所影響,才能徹底擺脫學校給他帶來的陰影。
還有那一對不幹人事的父母。
真的是親生的嗎???
小老鼠一邊捋着自己的卷毛一邊質疑,哪有父母會這麼對自家孩子的?
放學時間到了,桑樂身上的毛發幹了大半,于延的衣服卻還在滴着水。
傍晚的風帶着一絲涼氣,吹在于延身上有些疼,他沒有在意,隻是用手指觸摸着桑樂的毛發。
還好,基本上都幹了,這樣應該就不會生病了。
他終于能放心地離開教室了。
這兩天他們沒有晚自習,最後一節課結束後便能直接回家。
一般這個時候于科總會帶上他們班的幾人來找于延的麻煩,今天也不例外。
少年剛出校門就看見幾個黃毛一臉壞笑地朝着他走來,他捂着口袋的手緊了緊。
桑樂能從于延的力道上感覺出對方很緊張,他有些疑惑地對着那個小孔觀察外面。
這是遇見什麼了才會緊張成這樣?
少年的步伐顯然比剛才快上不少,但就算這樣他還是被幾人攔了下來。
他們各個揚着笑臉,于科更是将手搭在于延肩膀上,強制帶他朝着巷子裡走。
嘴上還赫赫有詞:“哥,我的好朋友們想和你‘交流交流’,你不會不同意吧?”
于延抿着嘴沒說話,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去的話,于科回家又要告狀了,母親和那個男人隻會相信于科的話。
“我自己會走。”
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的少年忍着極大不适往旁邊挪了挪,于科見他同意了也就沒有再摟着肩。
他還嫌惡心呢。
街巷裡兩側都是居名樓,建築物把陽光擋的死死的,一點光都透不進來,隻有幾盞應聲而亮的老舊燈泡閃着微弱的光。
“喂,你最近怎麼不來找我們?是不想和我們玩嗎?”
于延沒說話,他一點也不想理這些人,這些人在他眼裡比蒼蠅還要惡心,是一群發臭的垃圾。
然而那些人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少年,他們看着沉默的于延就來火,一腳踹在了他的腿上。
“媽的,跟你說話别給老子裝聾作啞!”
這一腳踹得于延踉跄着後退了幾步,他還是沒吭聲,因為他知道要是吭聲的話對面的人肯定會更嚣張。
這些人的推搡讓口袋裡的桑樂搖來搖去,他忍着暈船的感覺想要站起身來看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于延卻先将手放進了口袋裡,他把小老鼠藏在身後,這裡他觀察過了,環境很昏暗,還有許多下水道,小老鼠在這裡或許能活得很滋潤。
這樣,也就不用跟着他受苦了。
于科和另外幾人的推搡愈發嚴重,到最後于延被推倒在地後順勢把把手裡的小老鼠往身後的下水道推了推。
他回頭看了眼桑樂,神色帶着些催促似乎在說,你快走吧!
桑樂前一秒還在暈船,下一秒就狠狠吸了一口下水道的‘饋贈’。
啊,真TM臭啊!
眼看着自己就要栽倒黑黢黢的下水道裡,軟綿綿的桑樂立刻挺直了腰杆,站得闆正。
也正是這樣,他才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于延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是多人對一個少年的施暴。
這群畜牲不如的東西!
桑樂那一刻氣得捏緊了拳頭,他觀察了下四周,居民樓的巷子裡。
很少有人往來,就算求救也很難離開,反而會引起施暴者更變本加厲的傷害。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教訓教訓這些人。
白毛小老鼠左右看了看,這裡多為下水道口,對面有五個人,他隻是一隻老鼠,很顯然并不能吓到所有人。
有什麼辦法即快捷又方便?
等等……
下水道的話,他或許真的有辦法了。
一個偉大的計劃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