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叫姓氏啊。”
海膽頭的少年扭過臉,語調微微擡起,有點别扭地說。
“應該是名字才對吧。”
伏黑惠的名字并不難讀,甚至有點常見。但是在這種場景下念出來也太為難人了。
日野向子磨磨蹭蹭半天才張開唇齒,艱難地吐出那幾個音。
“……惠。”
“嗯。”
伏黑惠低低地答應一聲。
年輕巫女的臉頰已經全紅了。
她開始試圖向旁邊蹭。
一點一點……不要太明顯。
現在已經頭腦發暈的日野向子心中的理想距離是一米左右。
第一步成功了,第二步也——
她剛剛挪出去五厘米左右,就被伏黑惠松松地抓住了手腕。
被當場抓包的日野向子隻得順着溫柔而堅定的力道挪了回來。
少年覆着一層薄繭的指節輕輕擦過日野向子柔軟蒼白的皮膚,引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她開始感覺自己可能是發燒了。
氣氛稍微安靜了一會。夕陽的光暈一點點變弱,晚霞的顔色也在逐漸變深。
直到最後一點太陽也沉入地平線下,天空恢複成了昏昏然的深藍色。
這個時間,本來應該回家才對。
但是今天他們顯然都默契地沒有這個想法。
日野向子扯着伏黑惠袖口的邊角,輕輕地搖了搖。
“一起蕩秋千吧。”
伏黑惠同意了。
距離被秋千鍊條和鐵架稍微隔開了點。
日野向子總算能正常思考了。她一邊小幅度地在秋千上蕩來蕩去,一邊用餘光關注着保持着安靜的伏黑惠。
海膽尖尖在空氣中柔順地垂落到狹長的黑藍色眼睛上,或許是日野向子不由自主看過去的動作稍微大了點,又或許是伏黑惠也在悄悄關注着她。
總之視線撞上了視線,像是被燙到了似的幾乎同時移開了目光。
……伏黑惠是真的很好看。
日野向子用指尖蹭了蹭秋千鍊條,鼓着臉想。
下次再遇見伏黑甚爾,一定要告訴他他兒子被我拐走了!
突然聯想到伏黑甚爾生氣時樣子的日野向子的腦海中泛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天與暴君生起氣來很瘋,她那時候年紀又小。在日野向子眼中,他那時候就和一頭棕熊發火差不多。
……要不還是不告訴他了。
“惠。”
她輕輕敲了敲伏黑惠的秋千架。已經恢複正常的海膽頭的少年轉過臉來看她。
“如果我和你的親生父親打起來了……”
“當然要一起揍他啊。”
年輕的十影法術士語調微擡,言簡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