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如同一團燃燒殆盡的火球,将天邊染成一片斑駁的橙紅,餘晖無力地灑在立海大通往校外的道路上。千葉百合子懷揣着一天的疲憊與對未來創作的迷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時不時擡頭,望着天邊那片絢爛卻又帶着幾分落寞的晚霞,心中想着圖書館壁畫的色彩或許可以從這美景中汲取靈感,但此刻的她卻絲毫提不起興緻。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雜亂的思緒中時,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如同一把銳利的箭,直直地闖入她的視線——忍足郁士。他穿着簡約而不失時尚的休閑裝,雙手随意地插在口袋裡,正和身邊一個女生談笑風生。那女生笑容燦爛得如同綻放的花朵,眼神中滿是傾慕,還不時輕輕觸碰忍足郁士的手臂,兩人之間的氛圍顯得極為親密。
百合子的心髒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她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鎖定在他們身上,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那滿心的歡喜瞬間被澆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酸澀與失落。她試圖說服自己,那隻是忍足郁士的普通朋友,可内心深處卻像被無數根細針深深刺入,痛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忍足郁士似乎察覺到了那道熾熱而又複雜的目光,不經意間轉過頭,目光與百合子交彙。他微微一愣,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緊接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笑容在嘴角凝固。他匆匆和身邊的女生說了幾句,便朝着百合子快步走來。
“百合子,真巧啊,你也走這條路回家?”忍足郁士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眼神中卻帶着一絲慌亂與關切。
百合子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嗯,好巧。”她的目光卻忍不住再次瞟向還站在不遠處的女生,那女生正好奇又帶着一絲挑釁地打量着百合子。
忍足郁士順着百合子的目光看去,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解釋道:“她是我鄰居家的妹妹,今天剛好碰到一起了。”
百合子輕輕點頭,嘴裡機械地應着“哦”,可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湧上心頭。她心想,既然是鄰居妹妹,為何看起來如此親密?但她又不想讓忍足郁士看出自己的在意,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明确的關系,自己似乎也沒有立場去介意這些。于是,她故作鎮定地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沒去訓練嗎?”
忍足郁士絲毫沒有察覺到百合子情緒的異樣,見她似乎沒有太在意,心中松了一口氣,興緻勃勃地說:“今天教練有事,訓練提前結束了。對了,你今天在學校怎麼樣?”
百合子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忍足郁士的問題,腦海裡卻不斷回放着剛才他和那女生談笑的畫面。她的回答變得簡短而敷衍,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與平時的侃侃而談判若兩人。
忍足郁士終于感覺到了百合子的不對勁,他微微皺眉,關切地問:“百合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感覺你好像心情不太好。”
百合子連忙搖頭,動作僵硬得如同機器人:“沒有,我沒事,可能就是今天在社團忙了一天,有點累了。”她不想讓忍足郁士知道自己是因為看到他和别的女生在一起而心生不快,畢竟他們之間并沒有明确的關系,自己似乎也沒有立場去介意這些。
忍足郁士看着百合子,眼中滿是擔憂:“如果累了就早點回家休息吧。要是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分擔。”
百合子勉強笑了笑,笑容裡卻沒有一絲溫度:“真的沒事,你别擔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說完,她不等忍足郁士回應,便匆匆轉身離開,腳步比之前快了許多,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她。
忍足郁士望着百合子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疑惑。他不明白百合子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冷淡,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他想追上去問個清楚,但又怕惹百合子不高興,隻能站在原地,看着百合子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而百合子這邊,她一路快步走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回到家後,她徑直走進自己的畫室,将畫夾重重地扔在桌上,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憤怒都發洩在這個畫夾上。她坐在畫架前,看着那幅尚未完成的畫,卻再也沒有了繼續創作的心情。此刻,在她眼中,這畫就如同她此刻混亂不堪的心情一樣,毫無頭緒,滿是瘡痍。
此時,美咲打來電話。百合子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